“我说,你定下之前也不跟为娘说一声,商量商量?这种生买卖又雇上一个人,加上工钱,加上吃食,一月又得花出去四五贯钱,你算过这账么?”
“娘,买卖上的事儿你就别管行么?我算过账,有了曲大郎帮忙,我就可以再多卖些种生出去,也能抽出空来看一看别的赚钱的买卖,我不能一辈子就送种生吧?再说了,现如今赚的钱也不是开不起曲大郎的工钱。好了,我还要去跟曲大郎和黑娃说事儿,你呢,去歇着,去串门儿,还是做别的什么都行,就是别来掺和我的买卖。”
说完,也不管刘氏在那里脸色难看,径直走了。
刘氏还想说些什么多雇人划不来的话,顺娘已经不听她的,直接撂下一句话,让她别掺和到买卖里面就走了,把她给气得心口发疼。
她想,为啥谢二娘跟谢家人都比自己早晓得顺娘要做什么,自己这个亲娘反而是最后一个晓得的,可见顺娘娶了谢二娘以后被她给迷住,心里只有谢二娘还有谢家人了,自己这个亲娘真得已经被她给忘记了。
虽然她也承认自己对顺娘做的生意不在行,可是能跟自己提前说一声,好歹也是对她这个亲娘的起码的尊重吧,但顺娘没有。这要搁在顺娘成亲之前,别说商量,再怎么她肯定是要跟自己打个招呼的。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谢二娘进了喜家门儿,才让自己的女儿顺娘彻底变了,变得眼里和心里再也没有自己个娘亲。刘氏这会儿后悔死了,当初就不该答应顺娘娶谢二娘进门儿,这么下去,谢二娘仗着娘家的势还不得很快就得骑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了吗?
一想到这里,刘氏简直恨得牙痒痒,也有些心慌,觉得自己都等不到以后顺娘新婚的新鲜劲儿过去,就想让谢二娘从这个家里滚出去了。只是,现在喜家租住在谢家的房子里面,隔壁谢乙夫妻又很疼谢二娘,她明白自己真要跟媳妇明目张胆地闹起来,一定占不到便宜。况且,顺娘这会儿也站在谢二娘那边,很维护她,为了谢二娘,这几天已经跟自己这个当娘的闹了好几次了。
故而,她觉得要整治收拾谢二娘还得再等等,忽然,她想到了顺娘雇了曲大郎做伙计,让他跟黑娃一起去汴梁城里送货,然后等曲大郎上手了,就带着黑娃去金城镇淘货,那么到时候顺娘就会离开几日,趁着顺娘不在时,自己就可以收拾谢二娘了。
刘氏立马决定自己要好好想一想整治谢二娘的法子,等顺娘不在的哪几天就动手。
谢二娘哪晓得婆婆动了要整她的心思,趁着顺娘不在的时候,她这会儿正在喜家后院笑眯眯地听着顺娘安排曲大郎该跟着黑娃一起做什么呢。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顺娘有时候跟着黑娃和曲大郎一起坐着牛车进城,他们去送货,她就去拜访那些没有去过的小脚店,推销自己的豆芽,如此一来,倒又多出来十几家店可以送货过去。其实,她完全可以去拜访除了宋家正店和魏家正店以外的正店,要是成功了就能一下子多出来上百家的脚店可以送货。可顺娘知道,一下子多出来上百家送货的店铺,她现在的人手根本就顾不过来。除非招更多的人,全部替代家里的人,给他们发工钱,把摊子铺大,才能应付销量变多这种局面。
可顺娘心里头想做那个石炭买卖,想要聚敛一笔她老娘不知道也无法染指的财富,接着在汴梁城里买房子,把自己的小家建设好。所以这个扩大豆芽销路的事情她暂时不想做。
除非她去鹤山看了,那石炭买卖不好做,她才打算继续扩大豆芽的销路,靠着销量多而聚敛财富。
曲大郎跟着黑娃送了半个多月的种生之后,基本上也能独立送黑娃平常送的那些店铺的货了,但顺娘不放心,又让黑娃在旁边看着半个多月,直到曲大郎完全能够独立送货了才决定了去鹤山的日子。
六月初六日,这是一个黄道吉日,利于出行,顺娘一早起来吃了早饭,接过娘子递给自己的包袱,里头有换洗衣裳鞋袜药和钱。
黑娃也背了个包袱,里面是他的东西,还有一部分顺娘给他背着的钱和**粮,这也是预备着在外行走,万一谁的东西被偷了,另外一个人身上有钱,免得落到没钱吃饭,没钱住店的地步。
为了去鹤山,顺娘租了两头驴子,跟黑娃一人骑着一头驴子,喜家人和谢家人把两人送到了镇子口,看他们两人走远了才回去。
顺娘说了此一去最少也要四五天才能回来,所以她嘱咐娘子要是觉得无聊就去隔壁娘家多坐一坐,或者去找那沈五娘说话。她又特别对老娘和嫂子说了,她不在家的这些日子,家里要是有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的就找岳家帮忙。
交代完了这些事情,她才放心地跟黑娃骑着驴子往汴梁城方向去,那鹤山和金城镇都在汴梁城的东北方向,两人要先进了城再出城往东北方向去才能到达顺娘的目的地鹤山。
此时正值盛夏,天气炎热,顺娘和黑娃一早动身,到晌午之时,估摸着也赶了四五十里路了,两人就去找了个路边茶棚进去喝茶吃些**粮,顺道歇一歇。
茶棚里卖茶的是一对老夫妻,收了顺娘两文钱,给她跟黑娃端来了两碗凉茶。
顺娘跟黑娃就着这茶,把包袱里的烧饼拿出来吃,一边吃一边问那老夫妻,在这条去鹤山的路上可有什么镇子或者村落可以落脚?以及到鹤山还有多远?
那对老夫妻告诉顺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