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流气呼呼:“我可没有。”
符泠耿直的过分:“你有。”
“没有。”
“有。”
南卿流气的拍了下水面:“好,我有!我就有!怎么了!我就不想让你发射信号不行吗?我不想让夫子那些老不死的过来掺和不行吗?我想跟你单独待在一起不行吗?就算是困死在山洞里我也只想跟你在一起不行吗?”
说完南卿流委屈的大哭起来。这一天到晚算什么事儿啊,她上蹿下跳的为了什么啊,为什么总也不理解她,为什么总也不给她一个机会?她生而为女子又不是她的错,为什么就要因为这个狗屁原因拒绝她,不断的拒绝她!
岸上举着火折子的符泠被南卿流这一席话震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脑海中只回荡着她那句“我只想跟你单独在一起不行吗?就算是困死在山洞里我也只想跟你在一起不行吗?”
就好像有个火苗突然蹿进了她的胸口中,烧的疼,热的疼。
妈的,她也想掉眼泪了。
她将火折子放在岸边,火折子沾到枯枝烂叶,渐渐地燃烧成一个小小的篝火。
符泠跳下水,一步一步的向南卿流淌过去,拉住她的胳膊:“起来,水里凉。去岸上烤火。”
南卿流拂开她的手,又激起一片倔强的水花:“不去。”
身前的人轻轻蹲下,紧紧地握住她泡在水中冰凉的手,声音温和:“不去岸上把衣服烤**,我们两个人,怎么去找别的洞口?”
我们两个人?
南卿流一怔,一边抽泣一边抬起头,却见符泠正温和的望着她,眸色深深。她的脸上,滑下几滴水珠,不知是不是方才她激起的水花落在了她的眼角下。
南卿流擦着眼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符泠勾唇,无奈道:“你赢了。”
“嗯?”南卿流更听不懂。
符泠将她搀扶起来,一步步走向岸边:“信号弹掉水里了,沾水后点不着的,我们只能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去了。”
“沾水了?”南卿流傻傻的问,“你方才不是紧紧捏在手里吗?好像没有掉水里啊。”
符泠揽着她的腰,淡淡道:“你看错了。”
“哦。”南卿流抓了抓头发,她记性不太好人又马虎,所以这么一来她也不很确定信号弹到底落没落水。但是她的泠说掉水里了就一定是掉水里了,她不相信自己,但她相信符泠。
围着小小的篝火烤了一会儿,身上的衣服稍微**了些,南卿流刚觉得暖和过来,肚子就叫了。这次,还没等符泠再给她一个深沉的目光,南卿流就自觉的说:“我有吃的!”
说着往怀里可劲儿的掏嗖起来。
费劲儿的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两块手指长短的酥糖:“御医说这个补充体力,我便带来了。”分给符泠一块:“吃罢。”
符泠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吃甜,你吃罢。”
“可是你不吃,肚子会饿。我们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符泠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南卿流,你说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出去这句话的时候,能不能掩饰一下你的兴奋。”你想和我待在一起的心思表达的太明显了呀傻瓜。
南卿流弯眸:“那我下次注意。”
美滋滋的咬了口酥糖,嘎嘣脆。
“欸对了,”南卿流突然想到,“这里有流水,那一定有鱼咯?”
符泠嗯一声,又往篝火里添了一把树叶,转头见南卿流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跟她在一起呆了这么久,符泠自然明白南卿流的想法,立即否了:“我可不会抓鱼。”而且收拾鱼,会把手上染上腥味,好脏的。
南卿流语重心长的教育符泠:“阿泠呐,你要知道,你已经十五岁了,明年一过完春节,你就要去军营中历练了。你想想看,从军打仗,有时候粮草供应不上,你要饿肚子吗?不能饿肚子罢,不饿肚子怎么办呢?是不是得去打猎捕鱼,你现在不捕鱼练习一下,日后真的肚子饿没东西吃时……”
“不必说了。”符泠的声音多有艰涩之感,“我怕了你这张嘴了。”
说着拎起剑蹲到石头上苦大仇深的盯着淙淙水流找鱼。
水中的确是有鱼的,符泠很快就锁定了目标,那是一条肥美的草鲤,从它修长的鱼尾就能看出它很好吃。符泠捏了捏鼻骨,她也真是饿了。
在鱼儿靠近她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她一剑刺进水中……
南卿流问:“抓到了吗?”
沉默片刻。
某人死气沉沉:“没有。”
那条鱼又慢悠悠的游了过来,符泠目光炯炯,紧紧地盯着它的每一次摆尾和游动,找到最合适的角度,再次飞快的一剑刺进水中……
南卿流问:“抓到了吗?”
更长时间的沉默。
某人杀气腾腾:“没有。”
见那条鱼要游走,符泠卷起袖子,悄声尾随上去,轻功出神入化,点水无声。沉下心情,凝神静气,再次稳准的刺入水中……
南卿流见某人一脸水花的肃然模样,吓得连问都不敢问了,小心翼翼道:“要不然我们找点别的吃吧,山里说不定还有野果子……”
某人阴沉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阴沉道:“南卿流,我告诉你,我今天要是抓不着,咱们这辈子就别吃饭了。”
我的泠,咱们有时候别这么较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