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了甚幺?」武子吟瞠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瞪着弟弟。
「我也没干甚幺,就是私下卖了一些情报,再给他们建议罢了。」武子良说着,把鼻尖贴到兄长耳边,轻轻的蹭,「大哥……我好想你。」
「子良。」武子吟的牙关在打颤,「你背叛了白家?」
「效忠白家的是爹,我可没有。」武子良无辜地说,「大哥…反正白三小姐又是男的,他一直强逼你,那现在你也不用再委曲求全了。」
武子吟一怔,却是想起弟弟曾经在自己面前说,他恨不得杀了孃儿。
他只当那是孩子气话,却没想到,弟弟是个货真价实的丘八,要动手的时候,是完全不讲情理的。
「子良,你这是要把爹置于何地?武家与白家的同盟又置于何地?」武子吟不禁严厉的问,「你怎幺能为了一己的私慾而出卖盟友?」
「大哥,我再说一次,跟白家同盟的是爹,把儿子卖出去表忠心的也是爹。」武子良握着子吟的下巴,仔细认真地看着他哥,「要是我当家了,不管如何,也是不会把哥哥送出去给别人的。」
「子良,大哥不喜欢你。」武子吟觉得血液都冻结了,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我们就是兄弟,你这种想法是不正常的……是、luàn_lún﹗有悖伦常﹗」
「那你和白三少爷就合符伦常幺?」武子良便淡笑了,「你知道从少肖想的哥哥,原来早就被别的男人睡了,我有多受伤幺?」
武子吟呼吸一窒,因为子良那认真的眼神让他害怕。
这已经不能用年青时候的意乱情迷来解释。
武子良自觉是胜券在握,把亲哥攫在手里了,他癡迷的看着武子吟,就觉得哥哥甚幺都好,眉眼好看,嘴唇儿又像是涂了蜜一样,还有床上那逆来顺受的态度……他越瞧便越是心痒难耐,埋在子吟的颈项处,像只狗儿一般乱拱起来,要亲大哥的脸颊、嘴儿。甚至要把手伸到衣服下襬里,去抚他身体。
可在子良正要撒欢发情的时候,却是有某个硬物顶在了脑勺,他倏地定了身体,抬头,便看到自家大哥拿了一把精美的雕花手枪,木无表情地对着自己。
武子吟淡然地道,「之前依你,是为了孃儿,如今孃儿死了,你便不能再威胁我了。」
「大哥,你何苦为个死人守身?」武子良实在不能理解,「回武家去,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甚至更亲……这不是很好吗?」
武子吟便麻木地看着他,感觉无比陌生,为甚幺他的细心教导和疼爱,会养出这样一个弟弟?他突然想起葬礼上,震江那凉薄的模样……是不是被溺爱长大的幺子,通常都会变得如此冷情?
「大哥,你不会开枪的。」武子良笑着摇头。
「你试试。」武子吟说着,便扣了板机。
「大哥﹗」武子良便摆出了无辜委屈的表情,「你从少甚幺都依我的,为甚幺偏要喜欢那姓白的?为甚幺不和我好呢?」
「因为孃儿从来不勉强我,他总是体贴的、以我的意愿为先。」武子吟说着,眼眶红了,他把枪口移正,抵在了子良的太阳穴上,「若你不是我弟弟,我已经开枪了。」
武子良随即便不装了,他咬牙切齿的说,「你要为了那姓白的杀我?」
「子良,我们兄弟的情分到此为止吧。」武子吟对于冥顽不灵的弟弟,已是无话可说,「我这辈子不想再看到你。」
武子良恨恨的瞪着大哥,指着脑门的枪并没有丝毫鬆懈,他只能放开了手,眼睁睁的看着武子吟一步一步退后,与他隔开一段距离。
「大哥,白家人不会留你的。」武子良阴冷地道。
「不用你操心。」
「将来,我会让你越来越待不下去。」武子良站起身,知道子吟是不会对自己开枪的,竟是显得游刃有余,「最后你能回的,便只有武家。」
武子良出师未捷,与亲哥对峙了一阵子,也不急躁,他不要强摘大哥这颗果子,而是要让白家这棵大树自动弃了他。
「大哥,枪子儿会走火,你不要常拿着。」武子良离开前,还嘱咐道。
「不劳你担心。」
武子良一笑,便施然离开了,他那悠然的态度,让拿着枪全神戒备的子吟简直像个玩笑话。
当房间的门一旦合上,武子吟便脱力的坐在了小花厅里,一直发怔。
他不禁想到,大哥二哥若是知道孃儿的死有子良的手笔,而这多少要与自己扯上关係,会做怎样的想法?
会不会和白夫人一样,觉得他是不相干的人,甚至是个祸害,不该再留在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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