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笨,”赵小懿醉醺醺的嘀咕:“打火的时候离合器要踩到底,然后车子开始抖动的时候挂档放手刹不就结了,切……就你这智商,□□都抢不到热的。”
“你、说、什、么?”恭玏一下提高了音量。赵小懿要是有胆儿再说一遍,他保证绝对会扭断他的脖子。
“没说什么啊,我说……就你这智商,吃……啥都能抢到热的。”
恭玏瞥了他一眼,算你他妈长脑子!接着又发动了一次,还是跟老头儿咳嗽似的,尽发出些要死不活的声音。他二话不说,跳下车照着车头直接就是两脚,踹的整个车身哐啷哐啷直晃悠。
“哎哎,你踢我车干嘛?踢坏了你赔啊?”赵小懿撑起瘫软的身子,他觉得车子都快被他踢散架了。
恭玏坐上车重重关上车门:“回去老子就把它给烧了!”
“凶什么凶啊……”
别说,这么一踹之后,车子居然发动起来了。
一路上,恭玏边开车边抽烟,赵小懿在旁边不停的自言自语,听不清说些什么,但听的人心烦。
“恭玏,这个周末你……必须跟我回家一趟。”
“怎么?探望你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的父母?”恭玏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你刚才□□了?嘴怎么这么臭?”
“你说什么?!”
赵小懿根本不理会恭玏说话,慢吞吞的说:“去看看我奶奶。”
“关我屁事,不去。”
“这是命令,你不会是个不信守承诺的男……男人吧?”
“你……”恭玏炸毛了:“我艹,就你他妈馊事多!”
“我也觉得……”赵小懿呆痴痴的看着前方:“可没办法啊,谁叫我爸妈都去不了呢……”
“你爸妈‘进去’了?”
“你爸妈才进去了!”
“潜逃了?”
“你爸妈才潜逃了!”赵小懿彻底输给他了:“他们都在北京。”
“那为什么……”
“都挨八宝山上躺十几年了,轻易不敢打扰二老。”
听到这儿恭玏一头冷汗,这是他没想到的。也正因为这原因,勾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
“是因为生病过世吗?”
赵小懿揉揉眼睛,梦更更的说:“我爸是,他老人家在我六岁的时候查出肺癌晚期,不到俩月就挂了。”
“那你妈……”
“说到我妈……”赵小懿双眼放光若有所思:“那可是个传奇人物,刀枪剑戟斧钺刀叉无所不能,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那时候我们十里八乡没人不认识她,连咱们院儿里那李瘸子见了我妈都要单腿跪地双手抱拳尊称一声女中豪杰。”
他叹口气,接着说:“唉,可就是天妒英才,走的早了点儿……”
他这么一顿,更是吊足了恭玏的味口:“你妈到底怎么死的?”
“我两岁的时候,有一次她老人家跟我爸一块儿去偷高压线,被电死了,”赵小懿琢磨着:“这也算是……牺牲在工作岗位上吧。”
恭玏一口气差点儿没顺住,打死他也没想到赵小懿他妈会是这么死的,更没想到他居然能用这种自嘲的语气来形容自己过世的父母,这点倒是叫他很意外。
也是,正常人的脑回路就是没法跟赵小懿相比,不过这么说来……他真是很小就没了父母,也算是孤儿?
“那都是谁把你带大的?”
“不就是我奶奶……小时候她做的红枣粥和鸡蛋羹可好吃了,我从托儿所回去她都会给我留一碗,我可开心了,每次都吃得我一脸糊糊。她会包各式各样的饺子,还会用面粉给我捏猪八戒……唉,我跟你说这个干嘛,没意思。”赵小懿微茫的眼睛看着墨黑的天空:“你说这夜黑风高月色朦胧的夜晚,不发生点儿啥事还真是可惜了啊……”
恭发生点儿其他事?”
“还真是希望……”赵小懿天马行空的yy着。
“呵呵……”
“恭玏……我们还有多久能到你家?我好像……不行了。”
“你要真这么想要,我现在就把车靠边停下,我在车里帮你弄?”恭玏眯起眼睛,语气里藏着说不清的臆义。
赵小懿眉头一纠扯,忍无可忍:“靠边靠边,我真的忍不了了……”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他仰起脖子一声龙叫,还没等恭玏完全反应过来,一滩稀巴烂的残根剩渣就从喉咙窜到嘴里喷了出来,然后不偏不倚整好全部吐在恭玏放在排挡杆的手上。
“……”恭玏只感觉到手背上一阵嘀嗒的湿热,转头一看——其他就不必多描述了。
“你他妈说这么多就是因为想吐吗?”
“嗯嗯……”
赵小懿吐完倒是爽快了不少了,窝在坐椅里稀里糊涂的睡着了,但就是难为某人了,闻着馊臭一路恶心到家……
恭玏洗了大概一小时才从卫生间里出来,湿哒哒的长发滴着水,他搓的皮都快掉了一层,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老觉得那阵馊酸味儿还没完全洗掉,想起来就闹心。
他走到客厅一看,赵小懿人不见了。
刚刚他忙着洗澡,把醉的不省人事的赵小懿扶进客厅丢沙发上就没再管他,现在跑哪儿去了?
“赵小懿!”恭玏走上二楼推开他睡的那小隔间,没人。
“赵小懿!快滚出来!”他挨着房门一间间推开看,都不在。就在他走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时,他一下子愣了。
赵小懿整个人坐在地上,身子靠着马桶,眼睛半睁半闭一片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