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薇薇红了脸,但依旧倔强地摆着一张‘我乐意你管我’的脸,不过声音到是低了几个声部:“还怕我把你这实木桌拍坏了不成?我疼不疼你管得着吗?”
一旁的元清远看着眼前两人一来一往,莫名心领神会了什么。
他站起身,促狭地看了眼柳薇薇:“你们先聊着,我出去抽个烟。”
柳薇薇回过神,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你开始抽烟了?”
元清远笑笑,没有回答,只是在经过店长的时候,拍了拍店长的肩膀,一脸意味深长地走出去。
‘哟哟哟哟,清远,看不出你来挺识相嘛。’不知道晏许是不是受了红烧雪花的刺激,他现在在调戏元清远的路上是越走越远,简称变本加厉。
元清远轻哼了一声,推开门走到咖啡厅外边,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他懒得理会晏许的调侃,对待这种人,不理他们就是最明智的选择。受了冷脸,他们自然会没趣地消退。
然而晏许显然不是什么薄脸皮的人,他像得了间接性失忆症,转眼就忘了他上一秒还在调侃人家:‘我看我们这戒烟效果明明不错啊,你掏烟做什么?”
一包烟20根,元清远抽的少的时候,一周一包。多了,一周两包也不是没有。
也就是之前晏许控制身体的时候,没有抽过就是了。但等到可以自己控制的时候,元清远会多抽几根。
‘这对身体不好,少年。’晏许劝慰道,在他的世界里,他几乎不抽烟。他的兄弟朋友们都知道,晏许还有个禁烟的习惯,公众场所只要有人吸烟,他都会退避开几米绕道而行。实在避不过去,他就不动声色地屏气快步走过去。
晏许也不是对烟过敏,实在是他对烟味不怎么喜欢。
因为知道了晏许的习惯,元清远到是收敛不少,他也知道抽烟不好,但一直戒不下来。这回,正好乘着晏许在,他也下定决心要戒烟。
元清远看着不受控制的左手,心底苦笑一声。
他觉得每个烟民身体里就该配置一个晏许,他完全能占了你半边身子,不给你点火,不给你拿烟。右手点了火,回头他左手就能把你烟从嘴巴边取走掐了。
你和他动火,他还能可怜兮兮地边道歉,边每天往你面前放各种因抽烟而变黑的肺的照片或者肺癌晚期的图片,还不分时间段。吃饭的时候,随手就打开手机一禁烟广告。睡觉醒来,发现左手边一溜串的吸烟有害健康报告。
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带着这么不听话唱反调的半个身子,他能让你买烟都买不了。这边你递出钱,那边就把钱抢回来。这边嘴刚张开,那边嘴就瞎咧咧。卖烟的看得那个叫呆若木鸡,跟看精分一样,单蠢的还以为他在表演。
元清远这么清楚,是因为他亲身体会了一遍。从卖烟的伯伯眼睛里读出莫名其妙的怜悯后,他是明白了,这烟他是戒也得戒,不戒也得戒。更何况,他也是发自内心想戒的,晏许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他拜托晏许监督他的。
所以元清远虽然手上拿出了烟盒和打火机,但他并没有打算抽烟。
他摩挲了一遍雕着龙纹的打火机,闭了闭眼,和着烟盒一起扔进路边的垃圾桶。
晏许静静地看着他作为,心里有些了然。
这打火机怕是有点故事在里头。不过既然元清远不提,晏许也没有揭人伤疤的爱好,也就没有问出声。
到是元清远先开口了,他走到一旁的公共木椅上坐下,看着路边车来车往的:‘这个打火机……是李故阳送给我的。我和他一周年的礼物。’
这时天色以接近傍晚,天边的云彩都染出了艳丽的红色,另外的半边天黑沉下来,厚重的乌云迅速地往夕阳落下的方面移过去。
‘他就没劝你戒烟?还送打火机?哼,用心不良。’晏许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带着偏见,但是他就看李故阳不爽,这也是为什么他觉得元清远现在竟然能心平气和谈起李故阳,还给予肯定,是多么的心胸开阔。
元清远眯眯眼,车辆都亮起了大灯,红红绿绿的灯光印在他的眼底,明明灭灭的:‘我那时候烟瘾不大,打火机不过是因为上边的花纹他说很配我,才送我的。
我的烟瘾重起来,还是在国外的三年。压力大了,将近一年都是凌晨睡的,早上6点不到起的床,睡眠质量也不怎么好,也就靠着烟解解乏了。’
谈起国外的时光,元清远这是第一次聊到曾经的不容易。
晏许无言地抿抿嘴,他在他的世界里还是个大二的学生,虽然小时候家里逢过巨变,导致他性子也变得不再单纯。到了大学就开始打工,什么活都干过,最后还是家教比较轻松赚钱这才歇了下来。不过,相较于元清远那混乱的三年,他自觉自己的日子过得还算平稳顺遂了。
‘刚开始,医生给我开过药,你知道的……吃心理疾病的那种,可没什么用处。不吃就阴郁得更厉害,加上手还在复检,研究也陷入低谷。幸好,他们都没有放弃我。家人,朋友还有导师。’元清远看着斑马线上走着的一对父女笑了起来。
父亲看着很年轻,三十岁不到的样子,矮矮胖胖的,笑得很亲切。他一手牵着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双马尾小女孩,正一步一步盯着小女孩落脚的前方,走得很是小心翼翼。
小女孩一脸天真的笑颜,蹦跳着,硬是要踩白线,完全没有留意到父亲急出汗的额头。
父亲也没有恼怒,左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