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麻烦你告诉她,让她等我。”
收起电话,楚文乐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在倒流,一双手扶上了他的手臂——“楚文乐,发生什么事了?”
楚文乐在不住地颤抖,只是接了个电话,怎么就会成这个样子?而他刚刚似乎提到了他的母亲,就是上个那个自己在老家遇到的人吗……
“我要……回去一趟……”楚文乐咬住下唇迫使自己清醒一些,他想挣脱开单秋泽,却也没那么简单,“我送你。”
不出意外的,楚文乐点了点头。
而那一次送楚文乐医院叫他母亲,是单秋泽拉着他上车了,单秋泽不记得,楚文乐却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单秋泽手心的温度。
上次坐火车回去一次之后,单秋泽差不多就把那些路认清楚了,毕竟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导航仪的东西。
楚文乐坐在副驾驶座上,他的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身前不由地前倾,显然是紧张的表现,单秋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喊你。”
“不了。”楚文乐摇了摇头,车程需要一个小时,可是他怎么能睡下,他的母亲在等他,本来认为已经相安无事的生活却又充满了戏剧性……没错,他继续的死并不是意外,是自己的母亲……而如果真的有证据的话……
楚文乐不敢想下去,而他的手却在此刻被单秋泽握住,“好好开车。”楚文乐想抽回手,却听到单秋泽幽幽地说:“还是你想我总是看着你?我觉得这样出车祸的几率要小一点。”楚文乐叹了一口气,“我没事,你不用总是看着我。”
“是吗,你的头已经好几次撞到玻璃上了。”是吗,楚文乐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而当楚文乐偏头看着单秋泽的时候,他也恰好看向了自己。
戴着那一丝不苟的黑色眼镜,眼神中是深沉的深邃,楚文乐觉得握住自己手的那只手又攥紧了些。
楚文乐伸手推了推单秋泽的脸,让他看向前方,而楚文乐也顺势靠在了他的肩上,松开单秋泽手,楚文乐喃喃地说:“好好开车。”
“好。”单秋泽很听话地握住了反向盘,他犹豫了一下,用脸去蹭了蹭楚文乐的头发,对于单秋泽这一举动,楚文乐其实是很无语的,怎么失忆像是年龄也缩小了一样。
“我妈……被拘留了,要重新调查我继父的死因。”这是楚文乐第一次主动和单秋泽说自己的事情,可能因为这个时候的楚文乐太过脆弱,恰好单秋泽在他身边,他最想依赖的那个人。
“单秋泽,我很害怕。”楚文乐攥住单秋泽的袖子,“如果真的有证据的话……那是不是就要判刑了……”
“不会。”单秋泽的语气很定笃,“虽然现在很多事情都很不靠谱,但是还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被颠倒是非。”
“那如果……真的是这样呢……”
“你还有我,楚文乐。”
黑色使人们的疲倦变得很沉重,楚文乐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而他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南皓。
“呵,楚文乐,你她妈还敢来?”一个男人几乎是冲到楚文乐面前揪住了他的领子,“妈的小杂种,你妈是故意害死我大哥的!他本来还能活下来!要不是你妈——”
“爸……”
“喂——”
几乎是同一时间,南皓来到了他父亲身边,而单秋泽来到了楚文乐身边,可是单秋泽却抢先一步扯开了男人抓住楚文乐的手,男人因为一个踉跄,被南皓扶住了。
“你她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干涉我家的事情?滚!”
“爸——”南皓拉住了男人,“你冷静一点,这是是警察局——”
“哟,楚文乐,怎么,你还被这个男人包养?”尖酸刻薄的声音让楚文乐始终冷冷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一群人,“楚文乐,你真跟你妈一样是狐媚胚子,可是啊,如果判一个故意杀人罪,恐怕你妈就要进去吃牢饭了吧?真是可怜啊,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这个苦——”
“家属来了是吗?”几个警察身后跟着一个女人,她比上次更加瘦削,深陷的眼睛没有一点神色,她怯懦的身影终于让楚文乐动容了。
“妈……”楚文乐喃喃地喊道,他刚想走到楚蓉身边,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句“贱人”,之后又有一些人跟着骂着,楚蓉抬头,恰好对上了单秋泽不解的眼神,随即又闪躲开。
“请家属冷静,调查的事情我们会做,单单医院的一个监控是没有办法证明什么的。”监控?听到这里,楚文乐的心咯噔一下,监控,什么监控?
“刚刚我们也问了嫌疑人,她只是像往常一样去送饭,而你们说在这之后死者就已经出现了休克的症状,抢救无果之后死亡,死者生前已经癌症晚期,实际上并不剩多少时间……”
“这是你们警察该说的话吗?不会是被这女人的一面之词给说动了吧?”
“果然厉害啊,楚蓉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楚文乐你跟你妈真是克星啊,该死的是你们才是!“
“妈……”楚文乐扶住了瑟瑟发抖了楚蓉,单秋泽挡在可两人的面前,对着那些拥有着狰狞面容的人们,楚文乐紧紧地抱着楚蓉,而出乎意料的是,楚蓉竟然一把推开了他——
“对……是我……是我做的……你们不要怪文乐……”楚蓉走到众人的视野里,有些怯懦地看了一遍所有的人,“是我……我承认……”
“妈——”你不该承认,因为他们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