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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傻啊。”左翼跑到照片墙边,把那张夏筱川的照片扯下来,“你看,我们长得多像,一看就是母子,他脑子生锈了才会怀疑我。说起来,小姨之前的确也说过夏媛是不是夏家人也说不准的话呢,他们到底是不是夏盟的子女?”
熏耸肩,慢条斯理道:“谁知道呢,但是我吩咐过,不管他们究竟是不是,摆到夏旭眼前的检验报告推翻他们的血统。”
左翼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熏说的是什么,马上有些不悦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熏思考了一下,“因为我喜欢。”
“因为你喜欢?”左翼险些抓狂,“你以为你喜欢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熏面无表情:“当然。”
“……”左翼一时头昏脑胀,半天没想好怎么驳回,反而生出一股无力感——对呀对呀,眼前这个男人连杀人都是合法的,的确拥有为所欲为的权利啊——左翼好想捂脸,“你这样做是想毁了他们的人生吗!”
“夏媛的确需要为她的口出不逊付出代价,至于夏旭,反正他也没多少日子了,他的骄傲就是他的命门,在知道养了十多年的两个小东西压根不是自己儿子的子女后,他一定非常羞愤,就当是给你出口气。”熏将左翼揽到自己怀里。
“我并不在乎!她骂就骂好了,我根本不在意!”左翼叫道,有些薄怒地抬起头和熏对视,原本那些因为他轻易毁掉别人人生的怒气在看到他眸中那明显的、对自己绵长无边的眷恋后顷刻间消散的一缕不剩。
熏就那么看着他,轻声开口:“可我在乎。这个世界没人会做到秋毫无犯,也没人可以站在道德标准的顶端以上帝视觉去指责别人,我也一样。我和你说过,在你这个年纪经历过的所有我都忘了,我不恨夏旭,不恨夏这个姓。所以,唯一让我这么做的理由,就是因为他们招惹到你了。”
左翼小声说:“可我真的无所谓。”
“我连自己都不爱,何以会这么宠你?”熏问道。
左翼不假思索道:“因为你爱我,我是你重新开始的这段人生的意义。”
“你这不是很清楚么。”熏抚摸他的脸庞,眼里流动着丰沛饱满的情感,“就算走在路上,随便遇到一个不友善的人骂你两句,我都舍不得。更何况夏媛对你进行的羞辱,她甚至用‘野种’这样的词汇辱骂你,你不想跟她计较,可我受不了。我把你放在心尖上宠着,不是让她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侮辱的,她敢骂,就付出代价。”
“这个代价的严重性要取决于你的愤怒值。”左翼无奈道:“我就算替他们求情也没用对不对?在这件事上你不会因为我而让步的对吗?”
“对。”熏笑起来,“除非你去厨房,拿把刀架在脖子上威胁我。”
左翼也禁不住笑起来,习惯性地去捏他——怕老婆的标示性——柔软的耳垂,“只有我可以威胁到你,也只有我不愿意威胁你。”
“即使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也没有人可以欺凌你。你,如果有人扇你一耳光,你就要以十倍的力道扇回去,任何时候都不要以不想计较为由而白白给了对方得寸进尺的机会,这是作为杀手教你的一句生存法则,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没人会感激你的善良。”熏俯身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了吗?”
左翼听话地点点头,熏吻住他,轻声道一句:“乖。”
基于这件事,左翼知道就算发脾气也不可能令熏改变初衷,他也不可能真的去拿把刀架脖子上威胁熏,首先他不愿意用这种手段逼迫熏,其次夏媛也不值得他这么做,不过,他想起了那个每次都沉默寡言的男生——“但是夏桐呢,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啊,干嘛要连他一起?”
“夏媛不过才十五岁,有些话你以为真的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最不想你回夏家的人就是夏桐,他还有夏薰和他明争暗斗,光是夏薰就够他应付的了,再来一个你,一旦夏旭撒手人户夏薰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其次才是他,已经被分走大半的家产还要再分你一半,换成你,你乐意?”熏说。
左翼傲娇地仰着小头颅:“我干嘛不乐意?我还不稀罕他的家产呢。”
“可夏桐不会这么想,他和你的成长环境不同,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夏盟当初可以心狠手辣地意图除掉你,夏桐保不齐也会这么想。”
左翼沉默一会,答非所问道:“你不觉得,你把我保护得过头了吗?”
“嗯?”熏皱了一下长眉。
左翼歪着头想了想,道:“就好像——我有点危险意识的时候,转身就发现你早就把我意识到的危险给解决了;我想吃冰淇淋,你早给我准备好了勺子;我睡前想洗澡,你早给我准备好了洗澡水洗完还能适时地递来一杯温牛奶……”最后捧着脸小声尖叫道:“天呐,我一定会被你养成一个蠢货!”
熏“哈哈”地笑出声,“说得好像你现在不是蠢货一样。”
好像有哪里不对。左翼的大脑被酒精麻痹,一时没反应过来,晃了个神儿后才磨刀霍霍地扑他身上折腾:“你说谁是蠢货!”
“就算是蠢货,也是我的宝贝。”熏宠溺地纵容着他的胡闹。
左翼转而抱着手臂摩挲:“你一定不是伦萨人,伦萨人才讲不出这种恶心的句子!”
熏还没来得及说话,真正的蠢货就晃了出来——唐珞顶着一头乱毛,烦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