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接受过极为严格的抵抗训练,一般意义上的疼痛都不能使这样的人开口,否则帝国也不可能派遣他们来前线。”
两人进了监控室,奥斯汀下意识侧头看向满墙的监控画面,又特别看了眼被自己审讯了十几个小时的家伙。关河没做停留,一边抬腕查看通讯器,一边径自走向正对的数控门。
另一条走廊两侧有不少供刑讯人员使用的休息室,关河随手推开一间休息室的门,再偏头一看奥斯汀,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进去。奥斯汀依言进门,径直进了盥洗室清晰双手沾上的血液,然后把同样染血的外套脱下来,只留下内里相对干净的衬衣。
关河很贴心的等在外面,在哗哗的水声掩盖下,奥斯汀还是注意到了他在跟别人语音,内容涉及到了“稍等”“很快开始”等字眼。这是又有事了?奥斯汀不动声色地想。拧上水龙头,他取过毛巾擦干手臂,这才离开盥洗室。
恰巧此时关河的语音通讯结束,关闭光屏,他抬眼看向奥斯汀,淡淡道:“还有力气么,带你去验个尸?”
消息被传达下去,收到点名的几名特工在同层会议室集合。房间里冷气充足,会议长桌被撤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架架简易停尸床,外派小组刚刚返回军部,携带来了他们在黑市小镇发现的几具可疑尸体,在正式尸检以前,按照流程要先交给情报部门来进行伪装摘除。
两人进门,奥斯汀自觉跟同事们站在一起,关河则直接走向负责人,接过对方递来的报告,随口道:“情况怎么样?”
“我们认为有问题的尸体有三具,外形判断两女一男,都在这里了。”来人如实汇报,“身份来说有两人是发生械斗冲突的酒馆员工,还有一个是在巷子深入发现的女人,经核查应该是走私贩。”
关河听完“嗯”了一声,转而对手下人道:“你们自己挑,检查细致些。”
待他说完,在场的六名情报部员两两一组,每组均是一人递工具,一人负责着手验尸。
易容伪装是特战专业的必修课程之一,可这并不意味着进入情报部后所有人都有机会参与一线渗透工作。然而作为同行,尽管没机会亲自上场,但他们依然是最了解易容手段的人。在场的三具尸体没有裹防尘布,奥斯汀一眼认出了其中两人,早在站位的时候他就有意靠近了阿宁所在的停尸床,眼下顶头上司吩咐,他也就自然而然地朝最近那具尸体走了过去。
同一张脸,他见过苏逝川的扮相,也见过阿宁的扮相。两人的易容手法几乎是不相上下,单看伪装很难分辨出皮囊之下究竟是谁,在触碰到尸体的一瞬间,奥斯汀忽然不可抑制地有些后怕——阿宁真的出事了,那……万一躺在这里的是老师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组检查人员那边传来消息,关河和外勤负责一起过去查看。奥斯丁定了定神,将脑中莫须有的念头强压下去,然后他接过搭档递来的一把手术刀,以刀锋抵住女人早已僵硬的面部边缘,一点一点,极度细致地切割下去。
——算起来认识也有十多年了,从师生到同伴,他却一次也没见过那张属于阿宁的真实的脸。
随着几次试探,手术刀终于挑开了真假两层面部的粘合处。随着假面皮被揭开,奥斯汀持刀的手不由得一顿,继而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而他的搭档反应更加大,托盘不慎脱手,“哐啷”一声,盘子里盛放的各类工具滚了满地,那个同样身为新人的姑娘被惊得后腿一步,进而自觉失态的捂住了嘴。
“关少将……”她颤声道。
会议室里的其余几人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闻言更是纷纷来到停尸床前。关河示意手下将受到惊吓的姑娘带到外面休息,自己则站到了奥斯汀身侧,他看了看尸体,又看了看旁边的奥斯汀,他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
关河叫的是原主的姓名,奥斯汀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赶忙怔怔迎上对方的视线。
这番反应滞后在关河眼中被赋予了另一层解释,只当是新人经验不足,于是又道:“你有没有问题,要不也去休息一下?”
“不用了。”奥斯汀摇头,“我没事。”
关河道:“那就继续,把整张脸摘下来。”
奥斯汀闻言缓了口气,握紧刀柄的手指发力扣紧,以便抵消那种生理性的应激颤抖,然后才重新挑起那张易容假面。阿宁的尸体已经完全僵硬,又因为沙漠气候而略有脱水,几乎没有腐烂,总体来说尸体本身的死状并不恐怖,真正令人感到不适的却是□□下的那张脸。
如果那还能称得上是脸的话……
他所佩戴的易容假面非常特殊,边缘并不在脸侧,而是深入头皮,近乎覆盖住了整个头部的三分之二。被假面覆盖住的面孔非常光滑,被人为割去了双耳、鼻子、嘴唇和一对眼皮,所以当假皮被解下,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外表光滑没有五官的脸,以及一双未经眼皮覆盖的翡翠色眼球。
“这是最残忍的易容手段,可以说这名特工的主要任务就是伪装成其他人。”关河解释道,“他的性别不重要,出身不重要,姓甚名谁、脾气秉性、人际关系,这些在他的职责被确定以后就统统失去了意义。”
“他被他的上级定义为伪装者素体,他没有面孔,所以不管在那张白板一样的脸上描绘出什么样的一张脸,他都会比普通特工要更加惟妙惟肖,除非撕下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