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祖孙确实是亲的,刘梁学是他们的侄亲。”闫会一手抱胸,一手拿枪,身上穿着速干衬衣,微有些湿,勾勒出身体的曲线,凹凸有致。张春发觉她比之前看起来要年轻许多,甚至还显得有些妖娆,与村妇的形象实在有天壤之别。
“那你们怎么骗过村里的人的?还能当上村干部?”张春装作好奇地问,他是打算从闫会口中问出点有用的信息。
显然闫会并不讨厌张春,也很乐意回答张春的问题,但刘贤闻一声喝到,闫会适时地闭嘴。张春下意识斜眼打量起刘贤闻,在刘家时他只当刘贤闻是个普通的老头,但现在看来这个老人的精明全都隐藏在他看似苍老的外表下,是这个团伙中的核心人物。
“别杵在这里,走吧!”刘梁学提醒道,押着余岱延走在前面。闫会拽起张春紧跟其后,刘贤闻在最后。
几人小心地沿着小路往前走,没多久就走进了一个座村子。张春惊讶地发现这个村子和小银河庄的布局极为相似,虽然房屋建造风格和材质不同,但是位置排列几乎一横一样。
刘贤闻他们也发现了这点,于是轻车熟路来到举行仪式的广场前。广场上空无一人,唯有广场边缘挂满了红灯笼,广场中央停放着一顶红轿子。
张春感觉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股令人恶寒的阴气下,隐约听到像念经一样的吟唱和一阵阵铃声,他不由自主地朝广场中间的红轿子走过去。闫会想阻止他却被刘贤闻拉住。
“张春!”
余岱延大喊一声,张春才回过神,他惊异地眨了眨眼,不知道刚才究竟是怎么了。
这时广场四周突然出现一圈身穿破旧黑袍,脸戴只有五官轮廓的黑色面具的人,瞬间将他们包围。四人此时立即忘记了敌我之分,背靠背站在广场中央。
“这里还有人?”张春诧异地瞪大双眼。
“是人吗?”闫会接着说。
余岱延冷笑一声,“谁知道!”
“现在应该怎么办?”刘梁学大声说道。
刘贤闻突然动起来,一手抓住张春把他推进一旁的红轿子里,力气一点不像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张春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被直接甩进轿子里。
这时包围他们的黑面具人都停止动作,片刻后缓缓退回去。
张春使力想从轿子里站起来,但感觉有一股力量把他压在位置上,然后一个戴黑面具的人走到轿子前,掀开面具露出半边脸。张春警觉地瞪着眼,轻声道:“宋医生?”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总之别死在这里,张尧年还在等你。”宋卓扬将一把□□塞进张春手里。
张春这辈子连刀都只拿过菜刀和水果刀,□□他还是第一次摸到,惊得差点脱手,他看着手里的枪说:“这是什么地方?夏树在哪里?”
“给你这身衣服的人没有告诉你?”宋卓扬替张春整理了一下衣服。
张春猛地推开宋卓扬的手,一路的事都发生太快,现在才想起他还穿着那身新娘服,“你要是说,我现在愿意相信你。”
“很快你就会知道,别把衣服脱下来!”
宋卓扬说完就退出去,几乎同时张春感受到一股剧烈的阴风吹过了。
这时广场上响起空洞的钟声,念经一样的吟唱变得越来越清晰,来回在张春耳边交替。突然一声空灵的铃声在他耳边响过,同样的铃声他在张家镇时看到夏树时听过。
接着一瞬间阴大盛,他一动不敢动,盯着远处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几处火光,直到看到晃动的影子缓缓走出来他才眨了一下眼。然后一睁眼就看到一群多脸黑影走向红轿子,他看到的火光是四盏灯笼,黑影走到轿子的两边,将灯笼挂在轿子的四角。
张春与多脸黑影的他乡重逢,他只觉得惊恐。只见那些黑色的身躯簇拥在一起将轿子团团围住,用参差不齐的四肢把轿子抬起来,轿子陡然浮起来,以怪异的弧度来回摇晃。这一刻他不由觉得还是在满是白骨的湖面划船比较轻松,他明明坐的是花轿,但却是即将上断头台的感觉,他可不会相信在黑暗的那头有个姑娘在等着他的。
空灵的铃声再次响起,轿子就像是在大浪上的小船一样起伏,张春扶住轿厢,轿前的两盏灯笼来回地摇晃,黑影头上的脸如同堆砌在坟堆上的人头,在火光的映照上盯着他一脸狞笑,渐渐离村子越来越远。
然而在张春背后瞬间大闹起来,他无视轿外的黑影,探出头往回看去,正好见到刘贤闻一枪打在一个黑袍人头上,一脸凶狠地说:“谁再敢动下场就和他一样!”
广场上的黑袍人通通愣住,刘贤闻一行很快追上张春所乘的花轿,只是他们都没有看到被刘贤闻一枪击倒在地的黑袍人从地上爬起来,摘掉头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干枯的人脸,就连被子弹打穿的地方也没有血迹浸出来,而他直接用手指扣出头里的子弹。
张春实在看不下去,连忙收回视线,他脑中的疑问不断盘旋,接下来也许有危险正在等他,但宋卓扬的话令他不愿退缩。他不停在心中呼喊夏树的名字,像是夏树能感应到一样。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张春发现四周空无一人,冷得如同置身冰窖之中,他浑身直哆嗦。从轿上下来,他抬眼望去四周一片不知多大的黑暗,地面凹凸不平,满是碎石,头顶是清澈如镜的水层,透进来一道道月光,水层之上是广阔的星空。从水层折射下来闪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