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的注意完全集中在张春身上,仿佛完全没有感觉不到林以亭的存在,直到刀从张春手中脱出直直刺向她的背心。女鬼惊讶不已地瞪着张春,眼珠都快脱眶而出,她惊吼一声终于松开手,蜷缩成一团痛苦地抽搐起来。
张春连忙捡起从女鬼身上掉下来的刀子,情急之下脚一抽便从地板里取出来,只不过鞋子永远地卡在里面。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光着一只脚开跑。
女鬼很快恢复过来,立即向张春追去,张春慌忙往后瞥过一眼,林以亭不知又躲到了什么地方不见踪影,女鬼锲而不舍地跟在他后面。而他前方不远处的转角恍然出现一道暖黄的光,伴随着稳重的脚步声。张春一时错愕地愣在原地,不知该往前还是退后。他转眼看到旁边有扇完好的门,不作犹豫直接上前推开轻轻滑进去,然后把门关好,紧贴着门板摸遍身上任何可能藏东西的口袋,希望夏树给他准备了别的东西,可惜一无所获。
这时门外响起女鬼凄厉的惨叫,透过门缝能够看到光线越靠越近,最后在门口停下来。张春透过门上的探视窗看到一个人影矗立在门外,但由于窗上的玻璃灰尘实在太厚,他看得并不真切。接着是如同铁皮相互摩擦时发出的尖锐响声,但这却像是通过喉咙发出的,他忍不住捂着耳朵,耷拉着脑袋。
等到所有声音都平静下来,张春听到门把扭动的咔嚓声。他崩紧神经集中精力地注视着门口的动静,只见门被缓缓推开,烛光里映着一张熟悉的脸,他狠狠地终于松了一口气。
“张春?”
听到张春江的声音张春缓和下来,“春江哥,你怎么来了?”
张春江手里握着一支蜡烛,从头到尾照了张春一遍,然后忍不住笑道:“你这一身是怎么搞的?在地上打滚了?”
张春江这么一问,张春哭笑不得,反问道:“你写给我的地址没错吧?”
“怎么可能?”张春江随口报出一个地址,与写在纸条上的一模一样,也与这楼下的门牌丝毫不差,张春不知这其中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有什么不对?”张春江不明地问。
“二叔家难道在这种地方?”张春以问回答。
“什么意思?”张春江越加迷惑地盯住张春。
“你给的地址和这幢楼的门牌写的一样,出租车司机一车就把我拖来了,你真的不是在逗我?”张春打心里希望这是张春江恶意的玩笑。
“可能是几年前这一区重新编制过,不过都改这么久了,怎么会有人把你往这儿送?”张春江说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张春江这么一说,张春想起那个司机,虽然说不出什么地方有问题,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算了,我们先回去!”张春江拍拍张春的肩膀。张春嗯了一声,和他一起走出房间,朝转角楼梯走去。
有烛光和张春江为伴张春安心不少,下楼的过程中张春问张春江:“春江哥,你怎么找到这里来?”
张春江反倒奇怪地说:“医院分别之后我到处都没有找到秦雨月,结果又联系不上你,我担心出事,便打算过来看看,半路上收到你发的短信急忙调头赶过来的。”
“我没发过短信!”张春不可置信地掏手机,结果摸遍全身发现手机根本不见踪影。他想不起丢在什么地方,但张春江把手机拿出来,里面确确实实显示有张春发来的短信。
作者有话要说:
☆、吾名夏树
短信的事一时说不出结果,张春话锋一转问道:“那个女鬼呢?你——?”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是杀了她,收了她,还是灭了她?
“最好的结果是魂飞魄散,最坏的结果还是魂飞魄散。”张春江轻描淡写地回答,张春纠结的表情令他觉得好笑。
张春抽动嘴角,似笑非笑,他很好奇张春江是怎么做到的,如果可以他学个一招半式也不错。他正想着给张春江当徒弟,突然楼下的某个房间传来一阵嘭嘭的倒塌声。他立即和张春江互换了一眼神,匆匆冲下楼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看到林以亭站在一间房间的门口,张春一把拉住准备冲上去的张春江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他透过门远远看到冯宣程站在房间的一张病床前,一动不动地盯着只剩下床架的铁床。
林以亭缓缓走进去,一声不吭地在冯宣程对面站了住。过了半晌,他忽然侧身躺到冯宣程面前的病床上,对上冯宣程的视线轻声叫道:“哥。”
冯宣程微微蹙了下眉,张春以为他听到了林以亭的声音,不料他的目光却往门外移过来。
“张春哥!”林以亭也跟着转过头来发现张春和张春江,“对不起,我本来想把那个女鬼引开,可是她好像也看不到我。”
张春淡然地摇头,对上冯宣程的视线,对方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他脚底凉意顿生,从头想一遍似乎从来他到这里所遇到的一切都像是算计好的,有人在暗中牵着一条线将他引到这里。
“有东西过来了。”张春江突然紧张起来,冷冷地说了一句。他说完的瞬间手中的蜡烛被一阵风吹灭,光线立即暗下来,过道两头响起叽叽的声音,像是无数只老鼠一起在叫。
张春顿时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