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来找找乐子，却不想居然有这样的奇遇，倒也不错。

铺上纸，美人也已经端坐好。提笔蘸上墨，准备下笔。

既然是为别人画像，那自然是要细细的打量了。只是不知为何，真的认真看时，却总觉得她让我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在哪里见过么？不应该啊。

“我见过夫人吗？”我有些疑惑的问。

“没有。”美人笑着摇了摇头。

“唐突了。”我有些尴尬。雪晴还叫我不要随便的拈花惹草呢，我居然连有夫之妇也要去想一想。雪晴要是知道了我会有多惨，可想而知。

画完画，天色已经是不早。美人盛情相邀，要我留宿一宿。我没有理由拒绝。反正回到客栈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还不如留在这里。风景好，气氛也让我很是喜欢。

“其实我也觉得姑娘给我的感觉很是熟悉，”美人笑道，“没准儿我们还真的见过。”

“肯定是在我小时候了，”我开玩笑般告诉她，“或许夫人曾经抱过我也说不定？”

我只是开玩笑，谁知到她却因此而变了脸色。

“你叫什么名字？”她神色颇有些不对。

“明月。”

“缙云山……”她看着我，“你是从缙云山上来的？“

你情况不太对。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从未听过什么缙云山啊。”

“你的画技，和小若几乎是如出一辙……”

“我说了，我不知道……“

“真的是你。”她叹了一声，“十八年，整整的十八年……”

“夫人……”怎么回事，“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哼，”她笑着摇头，“你今年刚刚十八，生日是下个月初十是不是？”

“你到底是谁？”

“你的亲娘。”她淡淡道。

那么的淡然。

仿佛娘亲这个东西，是凭空长出来的一样。

“你认识慕容雪晴吗？”我冷冷的问。

“认识。”

“她是不是和师傅一样，长生不老？也和师傅一样，知道我是你的女儿，知道你在这里？”“你都知道？”

“够了。”我挥手打断她，“你先让我静一静，好不好？”

雪晴知道。

雪晴长生不老。

那么我呢，我是个什么？

第 11 章

我不是傻子，别人说我就信。我在等，等一个人来。

第二天下午，雪晴找来了。

仆人来报时我正在和我所谓的“娘亲”一起喝下午茶。我们两个似乎都是寡淡的性格，一个刚认了女儿，一个刚见到了娘亲，居然却是这么平静的喝着茶。

仅此而已。

“我去去就来。”我起身。

“怎么找到我的？”我替她把马栓到一旁。

“怎么了？你不想见到我？”雪晴笑道

“不是，”我回过身去看着她，“只是想不到你这么容易就找到我了。”

“我就不能想见你么？”她笑着拉住我的手。

美人的笑总是倾城。

只是我现在没有那份心去欣赏。

“你知道我的身世吗？”

她笑了笑：“我怎么会知道呢？”

我甩开她的手，转身进了大门。

“阿月……”雪晴只是叫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想了一个下午。直到傍晚时分，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去看她。

出乎我意料的，她依旧站在门口，背对着我，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夕阳洒在她绯红的锦袍上，明晃晃的不似凡人。

一幅似曾相识的情景。可惜，景中的人毫不犹豫的将我抛弃了。

她抛弃了我，我却不能再离开这景中的人了。

我走出去牵住她的手：“走啦。站了一天，都不累么？”

她偏过头来看着我：“阿月，你要知道，即使是骗了你，那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我低头看着脚下，“我都知道。”除了妖女，不曾有人再对我那么好。即使是妖女，也没有她那么细心。细心地捧着我，如珠如宝。

“我是真怕。”她的指尖拂过我额前的留海，“如果有一天把你丢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

“你怎么也开始说着这么露骨的情话了？”

“不要这么看着我。”她别开头，脸若红霞，“有些话现在不说，我怕将来会后悔。”

“不会了，”我轻轻的抱住了她，“绝对不会了。”

“雪晴？”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你们……”

雪晴脸色一变，有些诧异的看着我。

她果然是在骗我。

只是，我不怪她。

“进去吧。”我拦住她的肩，笑道，“据说我是这里的少主人啊.。”

雪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沉默。后来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时，她也是一言不发。美人品着茶，一边幽幽的说起当年的事。她说的淡然，倒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

她说，当年她嫁给了我的父亲，只是后来他背叛了她。

所有的一切，她只是说了这么一句。我为什么不是在她的身边而是在缙云山上长大的也好，我的父亲现在在什么地方也罢，她都只字不提。

“你的丈夫是什么人？”我只是在最后问了一句。

她的表情忽然变得冷冽：“他不是人。”

什么叫“不是人”？

我看着雪晴，等着她的答案。

她点了点头，却又握住我的手：“你不要问那么多好不好？你只需要知道，因为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