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照片，边伯贤的心如同刀绞，那些照片的手指节都泛着白，回忆浪涌，鲜明清晰的画面是锋利的刺刀。真是心酸又讽刺，就像明知道事实了可你视如己出的人还在若有其事地扯着慌。

“你们真的好像，像到我真的分不清真假。”看着专注于照片的边伯贤，鹿晗苦笑“这是他七年前的样子，我想他长大后也想你一样帅气。”

“是么？”抬头看着有些悲怆的鹿晗，边伯贤温和地笑笑“我小时候可不长这样，一看就是不讨喜的脸，还有一脸蠢样，一定很好骗吧？”

“不是这样的！”几句话如此残忍，鹿晗咬着唇，抓着椅扶手的双手发着抖，努力支撑着自己，迎着边伯贤带点嘲讽的目光“他很好！你不能这么说他！”

“所以呢？”边伯贤讪笑着指着照片，讽刺又鄙夷“他人呢？那么好的人怎么会不见？是丢了？走了？还是死了！”

咖啡厅里的人不多，边伯贤徒然提高的音量在安静的咖啡屋和优美的钢琴曲中显得突兀。这在米兰不是礼貌的行为，几个顾客皱着眉看着两个漂亮的亚洲男人。

鹿晗不敢相信地看着边伯贤，双手失去支撑摊坐在椅子上。眼睛无力地闭上，鹿晗怕再看一眼对面冷漠的白贤他会崩溃，会说他就是自己苦苦找寻的卞白贤。“不是这样的……”鹿晗的声音无力又沙哑“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太没用了，我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在火场的……”

边伯贤偏过头，最害怕提起的事被鹿晗提起真的比什么都痛。他不想看鹿晗难过的样子，以前是这样，现在也还是。

“我不是来听你说你和那个卞白贤的事的！”把照片扔到鹿晗面前，边伯贤稳定着情绪“我不是卞白贤，我不想听你说那些与我无关的事。”

“我想他知道当时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救他的，是我爸爸他……”

“够了！”边伯贤站起身来，看着紧张痛苦又虚弱的鹿晗，边伯贤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用拿你爸爸说事，我不是卞白贤。如果我是的话，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你，因为，你真的虚伪。”

抬头看着边伯贤，鹿晗笑出了泪，痛苦地摇着头“我知道的啊……”

“我这一次要你出来，只是想告诉你，以后离世勋远一点。”边伯贤笑着玩弄着手上与吴世勋一样的情侣戒指“我知道你喜欢他，不过你该明白他喜欢的人是我，你们之间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这种事你应该很了解，起码你可是有过三十七任男友的人了。对于世勋，他很温暖，也许你会误会他喜欢你，我理解。但我老实告诉你，在他和你做着门面情侣的同时，我和他也开始正式交往，他只是为了他的名誉和公司，他不喜欢你！毕竟，我比你先到，我比你了解他，我比你干净……”

像是寒冬里被人推入河中，不会游泳的鹿晗又冷又痛，他快窒息了。发着抖的身体开始蜷缩着，抱着自己寻找一点点的真实感。就像他第一次站在边伯贤的坟前，感觉着自己痛一点一点地加剧，身体一点一点地麻木，最后一点一点地死去，连挣扎都没有力气。

俯身，边伯贤伸手抚着鹿晗冰冷的脸庞，靠近鹿晗的耳边，他闻到了妖娆的迷迭香“会痛吗？”

鹿晗抬眼看着边伯贤，他红着眼，蒙起的水雾迷了他的眼睛“白白啊，你怎么哭了？”

看着流着泪的鹿晗，边伯贤，笑笑，泪滴顺着脸庞滑落在鹿晗的手背上“被人欺骗会痛吗？生不如死的感觉会痛吗？觉得残忍吗？是不是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边伯贤夸张地笑着“当时我也是这样的，好痛啊…真的好痛……这里”指着心脏“这里痛到没了直觉，就像不跳了。知道吗？我妈妈死了，为了救我，为了…救被你遗弃的我，她死了……你还有你独断的父亲，我一无所有了……”

“白白……”

“嘘……”边伯贤轻轻地摁着鹿晗颤抖地唇，温暖得如同七年前的笑容“鹿鹿记性真不好，哦不，是鹿晗先生的记性真差。我不是卞白贤，我叫边伯贤，卞白贤…死了……”收回手，边伯贤出了咖啡厅。

如同梦魇，鹿晗好像快点醒来，他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白白！”听到开关门时风铃作响，鹿晗如同着魔，冲出咖啡屋。

吴世勋结束了证件使用权证明，出了警局就到了鹿晗和边伯贤所在的咖啡厅。最近绯闻不断的他走哪都有不少狗仔跟着。车停在咖啡厅门口，吴世勋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况，他不知道两人能不能把误会解开，或者两人已经打起来了。

边伯贤出了咖啡厅，吴世勋急忙下车拉住了他，他红着眼眶，在看到吴世勋的那一秒所有的不甘和痛苦倾泄出来，抱着吴世勋哭着。

“白白！”

看着面前相拥的两人，鹿晗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

“鹿晗……”吴世勋看着虚弱的鹿晗，几日不见，不仅瘦了，也憔悴了，想起朴灿烈说他生病了还不吃不喝，吴世勋就心疼。

狗仔蜂拥而至，把三人团团围住，闪光灯刺痛了鹿晗的眼也刺痛了鹿晗的心。熟悉的画面，不久前，在同一家咖啡厅前，几乎是同一个时间点，吴世勋在所有镜头和目光下吻着自己。不过几天的时间，一切全变了，像是变了质的蛋糕，从前有多甜，现在就有多让人作呕。

“世勋，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边伯贤沙哑的声音如同他疲惫不堪的心一样，吴世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