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三人面前。
“哪里腿脚不便了……”寂灵实在是忍不住吐槽道。
这条路三个人整整步行了一个小时才看到人烟,又辗转很久才走进市中心最大最豪华的一家酒店。
离三小时时限不过还有十几分钟而已,总算是安全上垒。
寂灵打开门二话不说直冲进浴室,舒舒服服的洗完澡出来才问道:“酒店不算是人口密集的地方吧?”
看着她那张已经恢复原貌的脸,李殊文道:“刚才你怎么不说,现在已经不能出门了。”
“嘿嘿,我就是这么随口一问,我相信你的选择一定是对的。”寂灵嬉皮笑脸的裹着大浴巾坐在李殊文边上,“来,天才,解释我听听吧。”
“左边是全市最大的商贸街,早晚人潮都川流不息。右边是全市最大的娱乐场所,包括正经的场面生意,和通宵的各种不正经生意,地下赌场堪称全省之最。零点之后全市最热闹的恐怕就是这里了。至于我们住的酒店,下三层是自助餐饮和浴场。你说够不够密集?”
“够了够了。”寂灵嬉笑着吹干了头发就想躺床上去睡觉,被李殊文一脚踹起来,“睡什么觉,我们该想想办法。”
“我们现在连门都不能出,能想什么办法?”
李殊文恨得将双拳捏的咔咔作响,瞪的双眼道:“从来没这么窝囊过,我讨回来。”
寂灵也能体会她的心情,自己又何尝不是,拍拍她的肩膀说:“那当然,不过我们需要时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趁这两天不能出门,我们赶紧将没复原的精神调整过来,再作打算。”
“嗯。”
等李殊文最后梳洗出来,寂灵和袁惜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一直浑浑噩噩的像是做梦,反正李殊文是丝毫的睡意也没有,在脑中构思反攻的计划以及所需要的东西。
三人所住的地方是二十四层,一扇两三米宽的大落地窗,朝外看去鸟瞰整个城市的风景,在夕阳西下的时候看上去特别美。
可惜的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等袁惜醒来的时候,整个城市已经华灯初上,伸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看见寂灵裹在被子里,只露出脑袋还在沉睡。李殊文也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于是抱起被子过去给她轻轻盖上。
屋内的空调温度比较低,冷不丁的皮肤接触空气,还让人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袁惜缩缩身子,觉得有点饿,看见桌上有李殊文叫来的晚餐。
塞了几口三明治,餐桌上还有咖啡。不能出门,袁惜醒了也不知道干嘛。看电视又怕把她们吵醒,只有端着咖啡,裹了条薄毯慢慢踱到窗前看风景。
头上的星光和脚下的灯光交相辉映,袁惜朝大楼的正下方望去,恍惚间看见巨大的白影一闪。什么东西从大楼外飞过,而且体型不小。
揉了揉眼睛再看,又没了踪迹,几十层的大楼外怎么会有东西在动?一定是眼花。
“呼……”又发了会呆,袁惜轻轻叹口气,忽尔又觉得这等文艺之事,极不符合自己的性格,因而兀自轻笑出来。
活到现在袁惜自问需要思考的事极少极少,一切都有殷鉴安排好,之后碰见李殊文,需要动脑子的事情她又全部包办了。
好不容易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比如找到殷鉴,可是袁惜觉得找到殷鉴这件事本身,就像是别人安排给她的。从来没有一刻比此时的感觉更强烈,觉得自己像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一颗连自己的出生都不知道的棋子。
正在胡思乱想间,大楼外又一道白影游过,比上次的距离更加近。
袁惜这次确信自己没有看走眼,将咖啡放在旁边的矮桌上,整个人趴在玻璃上,踮起脚尖朝下看去。
看了会却有没有动静,袁惜离开玻璃,奇怪的往后退一步,正打算拉紧窗帘。
突然一只苍白的手掌,拍在落地窗下方的玻璃上。
别这样,这可是二十四层啊!
袁惜回头想要叫醒李殊文和寂灵,一扭头发现桌前、床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她们两的身影?
两人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床上的被子还保持着寂灵躺在上面的样子,桌前盖在李殊文身上的被子也掉落在地,独独是两个人不见了。
窗外伸上来另一只手,吸在玻璃外面。
袁惜冷静下来,以前也不是没有遇过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突然一个人被丢进一个奇异的场景当中去,也许这又是一场梦?
袁惜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无论爬上来的东西有多恐怖,都不会害怕。
可是当它在外面露出头来,袁惜还是吃了一惊。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又遇见她。
第一次被困在连续的房间中,最后剩下的三个人当中就有她。第二次在小巷的入口,站在殷鉴身边口口声声叫师父的也是她。
看她贴着玻璃,像只壁虎一样继续朝上爬,慢慢露出上半身,借着窗外明亮的星光,能看见她穿的仍是那件层层叠叠、柔软丝质的花边高领长裙,将小巧苍白的脸庞簇拥在中间。
奇怪的是袁惜既不觉得害怕,也没有丝毫的敌意,被不知名的意识驱使着靠近过去,将手掌贴在冰凉彻骨的玻璃上,矮下身子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明明是隔着玻璃,却能听见声音,宛如隔着一层轻薄的水面。
“我知道。”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和第一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