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要趁他们休息的时间追上,保持在他们附近暗中观察。我们是轻装,应该相距不远了,注意点不要超到他们前面去了。”
寂灵问:“为什么要暗中观察?”
商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了严歌一眼。
“我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
商契对严歌的赌咒发誓充耳不闻。
密林深处闪过一道微弱的亮光,众人立即噤声,发现亮光有很多道,但都是朝着相反方向照去的。
商契低声说:“看来他们也打算趁夜急行,我们就保持这个距离跟上。”
默默的跟着,过了午夜,队伍仍没有停下来暂歇的迹象,商契这边的队员倒有渐渐体力不支的样子。
“要不我们休息十分钟吧。”寂灵终于坚持不住,开口道。
这眼看是最关键的时刻,商契狠下心没有答应,只是把寂灵身上最后一个背包接了过去。
一声长啸撕裂夜空,惊得众人都抬头去寻声音的方向,看看是什么发出这等凌厉的叫声。
在月光清亮的深蓝色夜空中,但见一巨大如鹏的飞禽正在引颈长啸。
飞在它旁边的还有一只,形状似巨大海鳐。此刻正扇动着翅翼,迅疾的从后方朝众人现在的位置飞来。
前面的队伍似乎也被震慑,有一瞬间灯光胡乱闪烁晃动,不过很快恢复平稳将所有光线灭掉,安静的融进黑暗中,无迹可寻。
商契按下身边的袁惜道:“蹲下,不要出声,石头在他们身上。”
距离越来越近,令人惊讶的是在飞鳐的背上,有一个白色的人影,衣裾翻飞。
眨眼间两只庞然大物就已经到了头顶,身影时而遮蔽月光。盘旋片刻后,那只鹏鸟猛地俯冲下来,一头扎进树林中,一时压断无数树枝,哗啦声嘈杂中隐隐有人发出惊呼声。
瞄准的方向就在前方不远,寂灵只觉得一大片黑影从头上掠过,眼前一黑,再能看见时,那只鹏鸟竟然凭空消失不见。
“咦?”寂灵正奇怪。
商契悄声道:“嘘,天行者。”
从鹏鸟消失的地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而飞鳐只是静静的悬浮在上空观战,没有要加入的打算。
寂灵在心底琢磨,那么双翼展开三丈长的鹏鸟,是怎么凭空缩小身形的?难道现在是一只小老鹰在战斗?想着想着脚下不由的慢慢挪动,想靠近看看。
商契还不待阻止她,只见从打斗声传出的方向,一点红光越来越刺眼,不停涨大,突然就爆炸开,炽热的火浪冲向四面八方,商契开口提醒,只来得及说一句“凝气护身”。
待火光退去,方圆几十米内的草木在顷刻间付之一炬,空出了一个满地铺满灰烬的圆形空地。
在空地的中心站着两个男人,一个身高足有两米,肩宽背厚,额上沾满血迹。另一人本是适中身形,此刻在旁却被衬的瘦小纤弱,拍拍健壮男的肩膀说:“老三,我为你清理出的战场怎么样?干干净净的。”
这样一来,所有隐蔽在周围的人此刻全部被暴露在这个修罗场中。
商契扫了一眼,李殊文等人缩起身子蹲着,在火焰后安然无事,稍稍放下心来。
和其他暴露在修罗场中的人一样,在最初的慌乱后,李殊文在商契的暗示下,缓缓的向身后的树林退去。
而场中早已乱成一片,企图拼死一搏的,四下窜逃的。
李殊文一边退,眼神一边在混乱的人群中搜索,发现关键的人物都不在其中,这次就连雷老三都没留下,看来费劲力气却是在跟踪一群诱饵。
寂灵第一个退到树林边缘,趁现在那两个天行者在修罗场中肆虐,能钻进树林当掩护,说不定还有逃脱的希望。
但这最后的幻想也被打破,寂灵刚刚欣喜的一个健步冲进去树林,就被一股突然迸发的力道弹了出来,凌空摔出三四米重重的落在地上。
袁惜伸手欲接,却没想到那么大力道,堪堪扑了空。
从视野盲区的树影中走出来一人,银黑色西装革履,浑身衣饰发线一丝不乱,整个人不沾尘灰,一点也没有奔波赶路的疲顿感。
这突然的动静吸引了场中两个天行者的注意力,看见寂灵在袁惜的搀扶下站起来,场中稍显阴柔的天行者桀桀冷笑道:“二哥,看你这下手是越来越柔弱了,我翘个兰花指都比你力道大。”
这下被牢牢盯住,逃脱是不可能了,李殊文心底暗暗叫不好。
西装男面容俊朗却没有表情,只是开口声音却像是被被锯子拉扯般的断裂干哑,道:“做你自己的事,老六。”
看着一步步走近的西装男,商契扭身挡在前面,强自镇定的说道:“我们谈一谈。”
西装男嘎嘎怪笑着,根本没把商契的话听进耳中。从口袋中抽出八张纸符,双手各执四张,掌心向上交叠。
“嗡巴萨弥嗡巴萨嚒弥嗡矇萨嚒弥吽。”
随着咒语声,西装男掌心发出浅蓝色光芒,八张纸符随着光芒飘落在地,瞬间凭空跳出八个黑衣人,围在西装男前方站成一排弧线。
这八个黑衣人全都没有五官,一块平板似的脸上,均画着一样的朱砂红符图,在月光下一张惨白的纸人脸,黑的黑,白的白,红的红,诡异异常。
连让旁人退开的时间都没有,同时攻过来的八个式神让商契措手不及。
寂灵在袁惜的搀扶下站起来,摸摸自己浑身上下居然一点伤也没有。
商契身受的伤尚未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