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鸟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又有两三只从空中扑下来,用身体撞击树冠。鸟头人身,四肢上长着的却是利爪,从树枝间猛力的抓下来。有一人躲闪不急,被伤了左肩。
“往丛林里退!”一直殿后的阿瞒指挥着众人。
接二连三的攻击从空中袭来,数不清的巨鸟组成的鸟群一波接一波的朝下俯冲,几乎遮蔽了天日。
众人只有趴在地上匍匐着快速朝密林中爬,而有的巨鸟停在树冠之上,正企图从茂密的枝桠之间挤下来,伸着尖尖的鸟嘴,叽叽怪叫着拼命伸爪子想要抓住趴在地上的人。
还没来得及庆幸它们的爪子生的太短,一个爬在中间的人就被突然卷上半空,在他后面的人只看见黑影一闪,甚至没看清是什么袭击。
头顶上的树枝一阵哗啦啦做响,此人的惊呼随之飞上半空。在他旁边的人立刻跳起来,手中一把短剑扔出去,双手结印。不想短剑飞到半空直直的掉了下来。一条比手臂还粗的尾巴从树枝间垂下来,拦腰缠住这个还来不及吃惊的人,飞速的倒卷上去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全部趴在原地不要动!”花头巾喝道,猛然跳将起来,抱住一条垂下来的巨鸟枯藤一般的长满倒鳞的尾巴,手中多了一面黑底玉带幡。
随着他的话音,一重物从天上坠落,压断重重树枝嘭一声闷闷的摔在地上。顿时成了一滩血肉模糊的肉饼,鲜血飞溅迸流的四处都是,靠衣着才能分辨出来是先被抓上天那个。
花头巾暗骂一声一挥手中黑幡,狂风大作,吹的巨鸟纷纷歪了身势,地上尘石也被卷起,幸好他提早提醒,众人趴在地上捂住脑袋,耳中只听见呜呜做响。
过了片刻渐渐停歇下来,分不清楚在哪个方向的花头巾顶着风声说道:“千万不要动!它们只能看见动的东西。”
闻言所有人都保持着趴下脑袋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头顶上的巨鸟等风停之后又飞了回来,漫无目的的扑腾一会,看样子是真的找不准方向。
过了很久,动静虽然小了点,却依然间歇的有几下翅膀拍击树枝的声音。
中间寂灵还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背上,试探的触碰了几下,令人觉得无比恶心,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也只有忍着。很想问花头巾要趴到什么时候,但又不知道声音对它们有没有诱惑力,不敢开口。
好不容易终于安静下来,又等了一会,寂灵正准备悄悄的抬一点头看看情况,谁知却听见一直昏迷着的达瓦居然开口说话,而且用非常洪亮的声音不停的重复一段听不懂的话。
头还没抬起来的寂灵只觉得头上一阵急剧的狂风暴雨,心想这回完蛋,人家一直跟上头等着呢!
已经被发现,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个办法啊,寂灵想着就打算把小黑放出来,正凝神摒气的时候,一条尾巴甩下来,狠狠的抽在背上,痛的寂灵倒吸气。
一时兵荒马乱,各有各的对策,如果都是些无用之人倒好管理了,偏是大多都像李殊文这三人一样的半桶水,你说她不行吧,晃荡晃荡她也响。
混乱中似乎听见阿瞒说了什么,但也分辨不清了,寂灵放出小黑后惊讶的发现它又变回了巴掌大的泥鳅,一点用也没有!这才明白开始那人的短剑为什么飞到半空掉下来,难道在这空间里,灵力只能发挥很小的一部分?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个花头巾原本的灵力是得有多强?
不用灵力的战斗,细手细脚的寂灵傻眼了,哪怕半吊子巫术师也是巫术师好吧。
一声尖利的鸣叫划破长空,那些巨鸟一时居然停止了攻击,纷纷抬起头呆在原地。世界一时居然变的寂静无声,李殊文能确定那是之前听过的凤鸣,王者果然是王者,众鸟臣服,怪鸟你丫也是鸟吧。
在第二声凤鸣响起的时候,而且明显已经越来越近,巨鸟们慌不择路的落荒而逃,眨眼间溜的一只都不剩。
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见达瓦闭着眼睛站起来,昂头双臂张开高高的向上伸起,努力的想要去触摸什么。
从被巨鸟肆虐过的树林缝隙之间看去,一团金光从高空掠过,又绕回来在达瓦的上方盘旋了一会,发出第三声凤鸣后飘然而去。
而同时达瓦又直直的朝后倒地,继续昏迷不醒。虽然无法理解,但好歹是摆脱了困境,众人暗自庆幸。
劫难来的猛,退的也快,剩下一片狼藉的战场。花头巾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清点人数和伤亡情况。除了被怪鸟叼上高空摔死的两位队友,其他都是轻伤的多,花头巾恼火的数落着几个鲁莽导致重伤的人,转而对着众人道:“我已提醒过你们,在这里灵力只能发挥出寻常的十分之一,谨慎再谨慎!怎么临了乱成这样!”
没人一个人敢应声,互相照顾着匆匆处理好各自的伤口,袁惜走到阿瞒身边问道:“达瓦是怎么了?”
“达瓦能与凤共鸣,只有靠着达瓦我们才能进入这一片遗留之地。”
“遗留之地?”
“对。”阿瞒继续把昏迷不醒的达瓦背在身后,“上古的社会通过这样一种方式保存了一角下来。”
“为什么要保留在这一片壁画中?又为什么能保留在这壁画当中呢?”李殊文在旁边插嘴问道。
“为了保存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