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宇立刻摇头:“我以为你不惯如此粗糙地饮食,平日似乎都很讲究。”
顾铭瑄淡淡一笑:“入乡随俗,我自是了解军营不同于寻常地方。”
沈浩宇刚才喝酒有些快,如今一静下来酒劲开始上头,整个人都有些犯困。就地一坐,靠着顾铭瑄的轮椅就开始不停地“点头”。顾铭瑄把手里的羊腿给了一旁觊觎半天的莫小文,莫小文嗷呜一口一脸幸福地蹲在一边开始啃。他摇了摇沈浩宇的胳膊:“浩宇,你刚喝了酒,别在外头睡着着凉了。”
沈浩宇蹭了蹭他的手,含含糊糊道:“谁说我要睡觉了,继续喝”
顾铭瑄摇摇头,戳他脑门:“喝什么喝,去营帐歇着吧!”
沈浩宇使劲晃了晃脑袋,看上去好似清醒了,一把抓住顾铭瑄的手:“我不困,不用睡觉,我陪你聊天。”
顾铭瑄哭笑不得:“好,聊天,那你跟我说说,今日你与骠骑营如何突然消失不见的?”
沈浩宇闻言一乐:“突然消失?斥候是这么说的?”
铭瑄点头。
“唔,这般缺乏洞察力,老爹的斥候该换了。”沈浩宇托着下巴接着乐,也可能是喝了酒反应有些迟钝,迟迟不往下说,直到顾铭瑄敲了敲他脑壳,这才回过神继续道,“并非突然消失,铭瑄可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在城池周围玩耍的事情?”
顾铭瑄点点头,忍不住又戳了戳他脑门:“还说,每次出了城你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走着走着就不知道晃得哪里去了,等天快黑的时候才一身尘土的回来。”
“嘿嘿,其实今日之事多亏我儿时贪玩到处跑,发现了很多露出地表的暗河跟暗沟,暗沟都还很深,而且顺着暗沟走,能通到不少地方,还能节省不少时辰,这不就轻松地制胜了么。”沈浩宇托着下巴,继续道,“现下这季节,暗沟上面和一些入口处都长满了荒草,但地下的路却极是好走。在外面的人若不仔细观察,是发现不了这些暗沟的。所以说,啧啧,老爹的斥候该换了。”
顾铭瑄闻言一愣,记起儿时两人玩耍,这小子总是无缘无故没了踪影,忽而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
忍不住问道:“这些都是你打兵书上看来的?”
“什么兵书,老子的兵书都在角落里给虫子啃呢。”沈浩宇不屑,“我觉得吧,看兵书就是消磨时辰,根本没有大用处,它又不会告诉你碰到什么地形用什么阵,遇见怎样的对手怎么擒住。”
顾铭瑄接着弹他脑门:“就懒吧你!”
沈浩宇龇牙:“铭瑄,再弹就傻了!”
这边刚温温馨馨地说着话,被不远处酒兴正高的将士们给瞧见了,纷纷过来拉着沈浩宇要求再大战三百回合。沈浩宇推脱不过,就乐颠颠地拎起酒坛子跳进人群,开始吆五喝六。
莫小文看的直摇头:“小侯爷成酒鬼了,少爷。”
顾铭瑄但笑不语。
将近子时的时候,校场的狂欢才算结束,平日里威风勇猛的大成将士们各个喝得烂醉如泥,只剩几个还算清醒的清理场地处理这帮醉鬼们。
镇远侯和副将跟几个将军一同在帐内饮酒,也都懂的分寸,早早就散了。
他出来的时候,沈浩宇已经醉的不知东南西北,站都站不稳,还硬要推着顾铭瑄回营帐。轮椅才往前转了两圈,就不动了。顾铭瑄转头看去,哭笑不得。轮椅是动了,可沈浩宇的双脚却还滞在原地只有上半身跟着倾斜,如今失去了支撑一下子摔了个狗啃泥,一脸的黑土黄泥好不精彩!
莫小文嫌恶地跳出好远。
岳谦也唯恐避之不及,有了上次掉进屎坑的阴影,他现在已看见又黄又黑还黏糊糊的东西后,就浑身上下犯恶心,不自觉地就跑到一边狂吐特吐去了。
镇远侯呸了一声,捞起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扛在肩上就往沈浩宇的营帐走去,莫小文赶紧推上顾铭瑄紧随其后。
到了营帐,沈浩宇他爹毫不留情地被扔到床榻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莫小文出去拿梳洗的用具,顾铭瑄和镇远侯先照顾着酒鬼。镇远侯把沈浩宇的盔甲和外衫扒了,往被子里一塞,擦擦额上累出的汗水,长长地出了口气:“这小子越来越沉了!”
随后转向顾铭瑄:“铭瑄,日后你对浩宇多担待些。”
“我与浩宇自幼一起长大,感情尤甚他人,自然时时刻刻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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