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瑄推门进去时,却看到邀请没有像往常般赖在床上,而是坐在床边盯着外面的小巷子,看样子似乎已经瞅了很久,见顾铭瑄进来动都懒得动一下。冷风从窗口灌进来,房里的炭火都白烧了。
“桌上有茶。”
似乎连嘴都懒得张,半天才冒出一句话:“你怎么过来了?现下不该避风头么?”
顾铭瑄愣了一下,在桌边坐下:“你没事吧?”
妖琴心不在焉:“能有什么事?好吃好喝好睡。”
“我听师父说,你得罪了定国公陈秉良。”
顾铭瑄清楚地看到,这个名字才说出口,妖琴的脸似乎瞬间惨白,但也只是瞬间就恢复平静。
只听妖琴公子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哦,对了。”妖琴立刻转移话题,“师父和师伯已经回西天山了,师伯还说,今后若有难处可尽管去师门寻求帮助。”
顾铭瑄看着妖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妖琴跟平日不同。他向来直来直往,从不刻意掩饰,也算得上胆大包天,可方才竟故意转开话头,在提到那人时还变了脸色,太过反常。看来他与那定国公陈秉良之间,定然发生过什么。既然对方不愿多说,他也不强求。
两人说了几句话后,顾铭瑄起身离开,留下妖琴一人继续发呆。
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哪还有平时的魅惑妖娆,尽是迷茫。
陈秉良……
顾铭瑄从醉花阴出来,已近黄昏。
自从顾相辞官归隐,府里的下人就被遣散,顾相府也被朝廷收回了,他现在当真没有去处。几步走到一个茶摊上,慢悠悠地喝起了热茶。
热茶也会变冷,更何况在这冬日黄昏的街头。天将黑时,茶摊老板也收了摊,善意地催促顾铭瑄赶紧回去。顾铭瑄笑笑,留下些碎银,起身就走。
街上的行人散的差不多,竟又飘起了星星点点的雪花。顾铭瑄摸了摸脸上冰凉的雪水,摇头叹息,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漫无目的地走着,说是没有目的,但他的脚步是在往城西而去。
幼年时期,大多是沈浩宇到相府找顾铭瑄,顾铭瑄鲜少踏足镇远侯府。只因镇远侯府的下人大多数是皇帝所赐,虽有几个对侯爷掏心掏肺的,但除了他亲手送进去的岳谦外其余仍旧不相熟。
也不知沈浩宇现下回去没有,可别在墓室久坐而受凉。
正想着,前方传来得得的马蹄声,渐行渐近,直至停在他面前。
顾铭瑄抬头,顺着马蹄子往上看,看到那人带着些担忧的脸孔时,唇角缓缓勾起。
沈浩宇俯身拽着他胳膊一把将人拉上马,放到自己身前。顾铭瑄扭头瞪他:“我要做后面。”
沈浩宇一手控缰绳,一手攀到他腰上搂紧:“前后都一样,这一路你不都是坐我前面的。”
刚回来两人是各乘一骑,后来顾铭瑄半路的了风寒,不得已卖掉一匹马同乘一骑。顾铭瑄病的昏昏沉沉,只能被他互在怀里。之后病好身体仍显虚弱,只能照例窝在沈浩宇怀里,这一窝就是一路。
马不紧不慢地走了起来。沈浩宇贴在他耳边问:“为何不回侯府?”
顾铭瑄的手僵了下:“我去醉花阴找师弟叙旧了,出来天就黑了。”
“说谎。”沈浩宇的手也紧了紧,“你一贯不愿意去侯府的。”
顾铭瑄低头:“那还多此一问。”
沈浩宇索性把全身的重量呀在他身上:“你也不该说谎。”
夜里,自然是住在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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