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瑄摇头:“浩宇,当日你问我,我心里有没有你,你尚未听完,我告诉你,我心里有你。就因为有你,我才不能告诉你这件事。我布置的局,可以困住任何人,甚至我自己,却不能将你牵连其内。若是利用你,才是真的辜负你一片心意。”
沈浩宇的心沸腾了,心里就像有一朵一朵的小花接连绽放。
铭瑄在乎他,铭瑄心里记挂着他。
他的铭瑄,是他的铭瑄……
登时鬼迷心窍,笑得贱兮兮。
顾铭瑄戳他脑门:“傻笑什么!”
沈浩宇紧紧攥着他的手,仍旧傻笑着摇头,好半天才恢复平静:“铭瑄,以后别再瞒着我任何事,我不想再因为任何事与你吵架,你不知道,上次我的心多疼。”
顾铭瑄垂眸:“抱歉。”
安安静静地坐了会,顾铭瑄喝茶,沈浩宇的游目四顾打量着小院,眼神飘过房屋,突然想起什么:“铭瑄,刚刚那个孩子……”
顾铭瑄扭头看到他瞪大的眼睛,跟只等着喂食的大狗一般,失笑:“那孩子怎么了?”
“那孩子,叫你爹爹……”
“别胡思乱想,那孩子叫袁守诚,是……”顾铭瑄顿了断顿才道,“是李婉清姑娘的。”
沈浩宇诧异:“李婉清?他跟皇上的?皇子!”
“非也。”顾铭瑄摇头,解释道,“李姑娘入宫之前,曾有个意中人,是个秀才郎,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但被李尚书嫌弃他身份低微棒打鸳鸯,将二人拆散了,还威胁李姑娘若是不进宫便杀了那秀才。李姑娘妥协了,进宫之前曾私会情郎,后来才知晓自己有孕,便顺水推舟说是皇上的。她艰难产下次子后一命呜呼,临终前将孩子托付于我,她不想孩子在宫中受苦受难,我便使计将他偷了出来。”
沈浩宇突然面露委屈:“他叫你爹爹……”
“那孩子自小跟着我,刚学会说话就叫我爹爹,我总不能不答应吧。”顾铭瑄无奈,“何况李姑娘有交代,若是情非得已,就将诚儿的身世永远掩埋。”说着又微微一笑,“我占了大便宜,多了个儿子不好吗?”
沈浩宇想起,若是从今以后他与顾铭瑄在一起的话,两个大男人自然不会有孩子,不禁又庆幸起有个诚儿来。
又贱兮兮地笑起来。
顾铭瑄这次也不说了,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说起来,那孩子叫铭瑄“爹爹”的话,该叫自己什么呢。沈浩宇想着想着,话也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顾铭瑄思索了下:“伯父?”
沈浩宇眯眼,把那个“伯”字省掉听着比较顺耳。
沈浩宇来了八宝村,顾家人都甚是欢喜,老夫人去打酒买肉做菜,顾相嚷着今晚不醉不归。两个小娃娃见家里来了生人,先是躲在顾铭瑄身边探头探脑看,之后沈浩宇拿了盘顾老夫人做的蜂蜜糕逗弄这两只,没想到真给勾了过去。
两个小娃娃一边一个都坐在他大腿上,沈浩宇左一块右一块地给两只喂食,喂得不亦乐乎,美滋滋地捏捏诚儿肥嫩的小脸蛋,老子也有儿子了哟
虽然尚未正式认亲……
吃了一肚子糕点又被顾铭瑄灌了些羊奶,将近晚饭时,诚儿早就在沈浩宇怀里睡着了。酒菜摆好后,孩子被老夫人抱去睡觉,义儿仍旧精神奕奕地在一边遛弯儿,被老谏官叫到桌边乖巧地坐下。大人们喝的都是顾老夫人出去打的酒,给严识义喝的是顾老夫人自己酿的果酒。小娃娃抱着个大碗咕噜咕噜地灌,喝的喜滋滋的,满嘴都是,老夫人往小碗里夹了些肉和菜就领到一边让他自己去咂巴了。
沈浩宇尝了些果酒,酸酸甜甜的,没有一点酒味,跟果汁似的,很是香醇,一点也不醉人,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一群大男人喝酒,顾老夫人也不好在旁边待着,就在灶间忙碌,时不时添道菜,间或劝劝让几人少喝些。
义儿困了后,被老夫人带回房里,怕吵着诚儿,就让他睡在了老谏官屋里。义儿懂事乖巧,从不让人多操心。
相府从来不宣扬沉溺声色酒肉,况且顾铭瑄所拜师的西天山派讲求清心寡欲,他向来不喜喝酒更不胜酒力。沈浩宇心疼他,也不灌他,顾相和老谏官更不会为难他。因此他是桌上最轻松的那一个,只在碰杯时喝点。
只是家宴,也都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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