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泪水自眼角滑落。
然后她感觉,皇帝尚未有动作,突然瘫软在自己身上,竟然不省人事了。
子时刚过,阿左与暗六便回来了。
不等顾铭瑄询问,阿左一溜烟儿又溜上房梁不知所踪。
暗六道:“请四少放心,李姑娘没有受半点委屈。现下皇上睡着了,李姑娘不好留在龙床上,已经被当值的宫人送去百芳园的屋子里。”
顾铭瑄点头,注意到暗六手上的伤口。
暗六瞅着顾铭瑄,顾铭瑄瞅着暗六。
暗六心底无奈地叹息一声,咱家四少本领通天,为何对某些事偏偏一窍不通,便道:“女子chū_yè都要流血的,属下不好让李姑娘自残ròu_tǐ,便代劳了。”
顾铭瑄恍然想起沈浩宇那夜的类似举动,又从类似举动想到某些脸红心跳之事,一张俊脸霎时间通红,直红到了耳根。
暗六也不打趣,拱拱手径自走了。
徒留顾铭瑄一个人在原地,脸色越来越红。
今夜,注定是不会平静的一夜。
镇远侯府。
一个穿着夜行衣的黑影极快地穿过黑漆漆的院落,巧妙无比的避开巡逻的兵士,路线娴熟地到了此刻空无一猓推门进去反手关门,一气呵成。左右看了看,适应了一下昏暗的光线,立刻动作迅速地跑到书案前。
镇远侯的书案上并没有摆放多少书籍,但卷宗和奏折及图纸却是不少。
那人打开火折子,就着微弱的光线一张张翻阅。
谁知才看了几张,就听旁边传来一声细微的冷笑。
那人心下登时一惊,立刻灭了火折子屏住呼吸看向声源。
“灭了灯又如何,我也早看清你的嘴脸了,何况灯火这东西,我也有的!”黑暗中,一烛火光突然燃起,烛光从书架后缓缓飘出来——岳谦手持烛台,慢慢走到桌前。
那人的双眼映着烛光,在黑暗中分外清亮。
岳谦冷哼:“那面巾,是你自己摘下来,还是老子帮你摘!”
那人只是盯着岳谦,一语不发。
“怕泄露身份?老子就帮你泄了!”
话音未落,岳谦身形如电已至那人近前,支取他面门,烛火被高高抛起,稳稳地落在书案上。那人料不到岳谦身法如此之快,在疾风扑面而来之际,只能硬生生迎上去却已经失了先机,诧异间被逼退两步。
那人也是个中高手,很快恢复镇定反击起来。
一来一往间,身形交错。
岳谦动作极快,几次将那人逼得毫无招架之力,但力道不足,捉住对方的同时却反被擒住。那人很快看出他的弱点,好几次故意露出破绽被岳谦得手,却反过来制住岳谦,手下还在岳谦身上轻薄的触摸,占尽便宜。
饶是岳谦练就一副厚脸皮,也被他磨得面红耳赤,心下更是气恼。气息一乱,出手就没了章法。
岳谦被对方单手擒住双手困在背后死死压在书架上,腿也被对方的腿困住不得动弹。岳谦努力挣扎,竟然挣脱不开,反被对方点了穴,更加无法动弹。
这样子,非常的不正常!
岳谦恼道:“你把老子放开,若非查到你的身份,老子也不会在此埋伏你,你早就暴露了,抓住老子也没用!”
那人闻言微微叹息一声,抬手接下蒙面巾,摇头叹息:“哎,岳哥啊岳哥,摘蒙面纱跟揪耳朵一样,是只有自己家娘子才能做的啊……”
竟然是侯府的门房!
岳谦冷笑:“果然是你,云国太子派来的细作!”
“暗门四少果然好本事。”
岳谦得意:“这是自然,四少早派人查到你的身份,早料到你迟早挡急图,你倒也沉得住气,小侯爷走了大半月才行动。”
“四少好本事在下知晓,可岳哥这身本事又是从何而来,难不成是四少调|教?”
“老子又不是暗门的人,何须四少教本事。老子自学成才的!”
门房摇头:“在下虽然并非博文广识之人,但岳哥的武功路数却是有些印象,跟二十年前风靡江湖的cǎi_huā大盗岳虚有七成相似。”
岳谦咬牙切齿:“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门房低笑:“还请岳哥如实相告。”
“老子偏不说!”
“呵呵……”那人低笑一声,空闲的手突然摸到岳谦腰畔。岳谦大惊,那人的手已经顺着衣襟摸了进去,在他大腿附近徘徊。
岳谦登时腿一软,声音也放软几分:“你、你做什么!”
“岳哥不说,我只有把当初被训之际所学的十大酷刑都用在岳哥身上了。作为细作,为了获取情报,是要不择手段的。”
岳谦别过脸,似乎不忍说起此事:“岳虚……是我老子!”
门房奇道:“在下听闻岳家世世代代以cǎi_huā为业,岳哥怎的当起了书童?”
“老子出师不利,第一朵花……采到了四少头上!”
“然后呢?”
岳谦瞪眼:“没有然后了!你自己不会想啊蠢猪!拿开你的咸猪手!”
“在下的确向来愚钝,猜不出来。”
“猜不出来是你蠢,怨不得老子!”
“我明白了。”那人忽然笑起来,“岳哥这是在跟在下玩欲拒还迎。”
说着,竟低下头伏到岳谦胸前,隔着夏日凉薄的衣衫轻咬他胸前的凸起。
“唔嗯,你、你住嘴!”岳谦忍住浑身上下泛起的酥麻感,腰肢瘫软,整个人快要动弹不得,“我,我被四少捉住,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