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无双应声,去把门口的门板一个个摆上。穆杏林这边确认了药箱里的药粉瓶的数量种类,合上药箱,然后去把里面的门锁上,无双这时已经摆好了门板,穆杏林把门板边的门带上,缠好锁链。
钥匙往袖子里一扔,进了梨绒落绢包。“走吧。”
无双在街面左右看了看,“来的太急,没借牛车,现在怎么回去?”穆杏林按住他肩膀,“没事,就走路去吧。”
无双正为自己的失策后悔,听了这句话“啊”了长长一声。“这样可以吗……”
穆杏林失笑,“你这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无双垮下肩膀,因为穆公子的形象在他心中真的是举世无双,什么事都可以信任,他也会做好,君子翩翩。所以有时候,也会替穆杏林多想一些。
还没继续想下去,穆杏林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出发了。
这日还是春日,不过正午没有多少冷意,薄薄的云层遮不住光芒,好似容纳不下地一束束穿透开来。路上时不时会走到没有石块铺成的泥路上,泥土还带着湿意,软软的但还具实感。
穆杏林一路边走,边向无双询问傅青岩的情况,“傅公子真的是生病了?”
无双一直走在前头带路,呈现给穆杏林的是他的背影,穆杏林只能听到他低落的声音,“其实不是。”
“不是?”穆杏林加快了步伐,走到无双身边看他,皱着眉头问。
无双点点头,“主子是……我一时也说不清情况,还是请公子见到主子的伤势领会吧。”
穆杏林无异议,垂眸时心思百转千回。
终于到了林家村,村中的房屋位置丝毫没有变化,进入村中的那一刻,隐隐还有点怀念的感觉。离开林家村已经半个月了吧,本来以为不会再回这个宁静的小山村的。
无双推开院子的门,让开让穆杏林先走,然后自己再进来把门带上。
穆杏林刚走到傅青岩那间屋子门口,就迎面碰上一个高大体格的汉子拿着沾着血渍的衣物出来,穆杏林认得他,之前还在这住的时候见过他,他叫旱烽,是傅青岩的在这里成了亲的朋友之一。说是朋友,感觉更像属下,他们也跟无双比较亲近,对傅青岩都是敬重多过情谊。
不过此刻穆杏林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沾血的衣物上,无双所说的伤势吗……傅青岩果然不是个普通的武师傅。
旱烽往里面示意了下,“林大夫回去了,大、先生闭眼休息着,你们快进去吧。”
无双欲接过他手里的衣物,“给我洗吧。”
“不用。”旱烽缩回手,“赶紧的,进去看先生吧。”
“你个大老爷们会洗吗?”无双的好心没给成,急了,“公子你先进去看看我家主子,我把这衣服给洗了先。”
旱烽拨开他手,“没事,我不会我媳妇会,辛苦她了。先生的事要紧,无双你去看候着也好。”
无双翻了个白眼,“是是,辛苦旱嫂子了。”嘀咕罢转头来对着穆杏林,“公子请吧。”
穆杏林对着旱烽礼节一笑,快步进了屋子。无双对旱烽摆摆手,也进了屋子带上门。
屋内光线稍暗,帘子被叉竿压着只透了一点,床前地上还有滩未干的水渍,整体渗着凉意的安静,穆杏林隐隐能听见傅青岩平缓的呼吸,轻得只能感受到。
“主子,你睡着了吗?”无双去撩帘子,好让屋子里光线亮起来,不影响穆杏林的诊断。
屋内响起几声咳嗽,傅青岩掀开床边的幔帘,露出他靠坐在床上的姿态,还有毫无血色病怏怏的面容。
“主子,我带着穆公子来给你诊脉。”
傅青岩皱起眉头,看向正把药箱放到桌上的人。穆杏林不知道自己烛天门派套的打扮会不会让他觉得奇怪,但是他能感受到傅青岩有一瞬的怔忡。
穆杏林的眼睫颤了颤,温声道,“傅公子久违。”
傅青岩所料无差地笑了,果然,这人到了他面前又一副‘我什么能力都没有你的敌人不是我’的样子……是他太可怕了吗?
他撩开袖子递出手臂来,“穆公子请。”
穆杏林走过来抓住他手臂,随后就感觉到傅青岩颤了一下,他抱歉笑道,“不好意思,我的手很冰?”
傅青岩低下头,“……无妨。”
穆杏林慎重地开始观察脉象,片刻后松开手问,“我可以看下你的伤吗?”
傅青岩皱眉,但是手上解开了衣带,将上半身的伤处露了出来。他总觉得,自己到了‘穆杏林的病人’这个身份时,很多事情就不由得他掌控了。
衣服下被包裹着没有雨淋日晒的肤色略显白皙,而身上除了包扎处都有深深浅浅的疤痕,在他的皮肤上并不显得丑陋,多年锻炼的紧实但不臃肿的肌肉恰到好处,穿上衣服时显瘦,此刻露出来就好像它在炫耀。
穆杏林的指尖停在傅青岩的肋骨上,这里以及右肩、背都被从左肩包扎过来,受伤面积较大,此刻上面还有仿佛要渗透出来不听话的血液。穆杏林的指尖又滑过肋骨停在背后,引得傅青岩敏感地一阵颤栗。
他抬头,以之前弯腰查看伤口的姿势道歉,“我体温偏凉,稍微忍一忍吧。”
傅青岩别过头,将两人脸对脸之间的距离拉开,“嗯。”他几乎已经不忍直视自己的反应了,真的好像一切都掌控不了。
穆杏林手指又停在傅青岩的腰部握上,贴合着还能感受到傅青岩的体温,他动手轻柔地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