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喜欢上别人？”

“不是。”

解雨臣被他的回答弄得哭笑不得，“到底是还是不是？”

对方停顿了几秒，“有喜欢的人，但不是为了这个才……”

解雨臣没兴趣听他的解释，他现在只想让吴邪快快把话讲完，好让他安稳的进入睡梦中。

“说吧，你喜欢上谁了？”

“你真的要知道吗？”

“你不是就为了跟我说这个才不让挂电话的吗？”

“是，是为了说这个没错，那…我就……唔，喜欢的人是……我喜欢”

听吴邪嗫嚅着就是不说出来，解雨臣不耐烦了，他打断道，“是班长？”

“啊？！！当然不是了，怎么会是她。”

“为什么不会？班长是男生？”

“不，是女生。”

“长的很丑？”

“很漂亮。”

“很凶？”

“不凶。”

“你的竞争对手？”

“不是，在学习上很帮助我。”

“听你这么说好像是个不错的女孩嘛，那为什么不喜欢？”

“你这人真奇怪，我为什么非得喜欢班长呀？”

一长串的对话让刚才还有些沉默的气氛变得活跃起来了。

解雨臣笑道，“当然不一定非得是班长，也可以是其他人，只是你刚才那么一下子就否定了，我有些好奇而已。”

“那你想知道吗？”

“什么？你喜欢的人吗？”

“嗯。”

“说来听听啊，都到这步了。而且，我也蛮想知道能被你喜欢上的到底是个怎样怪异的人。”

“诶？为什么这样说呀？”

“成绩好也不喜欢，长得漂亮也不喜欢，帮助你学习也不喜欢。你说你能喜欢什么呢？”

“长得漂亮当然喜欢了。”

“你的那位也漂亮。”

“嗯，眼睛非常有神，看一眼就忘不掉了，嘴唇也好看，还很爱微笑。对我也好，又温柔又宽容，常常迁就我，忍耐我的任性。”

“是吗？会迁就你忍耐你的人可真难得了，你脾气又不好。”

“哼。”

“那是谁？学习委员还是偷偷在暗恋新来的语文老师？”

“不是。”对方突然换了语气，像做了某种决定似得的，声音都响亮些了，“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打算告诉你他是谁了。”

解雨臣窃笑一声，臭小鬼还学会卖关子了，他也不问了，就说，“那好的很，快去睡觉！”

“不行！作为交换秘密，你也要告诉我你喜欢的人。”

“哈？凭什么啊，你不是没说出来吗？”

解雨臣拿起手机，窸窣的声音让对方以为他要挂了，马上紧张的制止他，“不要挂！我不准你挂电话！”

解雨臣挤挤眉头，“不挂不挂，我就是翻个身，把手机换到另一边。”

“那……那好，你告诉我你喜欢谁？”

“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结婚，有没有小孩？”

“啊？”

解雨臣也知道，这点年纪的孩子还不会有家庭的观念，在他们眼里，有喜欢的人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那边过了很久才说话，吴邪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结婚了吗？”

“没有。”解雨臣坦然答道，“结婚了的话就不会和你聊这么多还聊这么晚了。”

对方像松口气似的，“真的？”

“骗你干嘛，好了，快十一点，你明天还有课吧。”

“等等，你还没说你喜欢谁？”

“嗳，你还真不屈不挠呢呀。好吧，那你听好喽，我喜欢的人多了去了，我的父母亲戚朋友，楼下餐馆的老板娘，合作厂商的运货员，顺丰快递小哥，品性很好的顾客，琴行里学习钢琴的小朋友……”

吴邪在电话那头急急地的催问，“还有呢，就这些吗？”

“这些还不够啊，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了。不过，非要说的话，嗯……偶然相遇觉得还算可爱的小鬼头也挺喜欢的。”

“是谁？”

“你。”

解雨臣大概不会知道，他说出的这个字是怎样让对方的一颗小心脏在胸口扑通扑通乱跳的。只是当他喂了好几声后突然发现听筒中只传来嘟声了。

☆、第 6 章

06

怎么才放晴没多久的天气又阴郁了下来，餐厅的老板也吝啬的不点灯。这下可好了，连对面的人的脸都看不清了。越是仔细的辨认，越发现对方的头垂的低低的，脸都快贴到餐桌上了。

“你说什么？”

发出的声音从四周传来，有种空洞的不真切感。解雨臣有些心慌了，他无法想起自己是怎么到这个地方的，而坐在对面的那个人又是谁？

昏暗的光线很好的隐藏了对方的身形，只能依稀辨识出双肩削弱的轮廓，他动了动，

“喜欢你呀。”

“什么什么！？”

解雨臣抓紧了手边的杯子，他听不清楚，因为有服务生一直在敲邻桌的桌子，咚咚咚，咚咚咚，吵的他聚不起思绪。

“你说什么？”

手指的力道几乎要将玻璃杯捏碎了，他很急着想知道答案，可是边上实在太吵了。

对面的人终于慢慢的抬起头来，在视线不明了的空间里，唯独那双小鹿般的眼睛是明亮的。

心脏如同高空坠物一般往下沉，沉的他都快受不了。解雨臣忽的睁开眼，混散的思绪终于一下子集中起来。

原来是个梦。

他叹息着爬起来，出了一身腻汗，头发都纠缠着贴在了额头上。拉开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