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丹田处一股子凉意沿着脉络,直直钻进自己的胸口,上升到大脑,凉的整个人都要抽抽起来。
压着最后的一点力道,成方遥关上门吩咐:“去把二当家找来,说我有事找他。”
人才坐在椅子上,嘴巴一张,一口的鲜血就喷了出来,把手上的那块吊坠染得通红。
被鲜血浸泡的吊坠,散发出一种奇怪的魅力。好像那古板的风铃花吊坠,一下子全部活了起来,叮叮当当的都能听到风过花瓣的声音。
刑鬼来的不慢,进门后立马关进了房门,并严令不准外人靠近。
“你来了。”成方遥抱着盆景,傻呵呵的回头看刑鬼。
“再不来你就得死了。”说着伸手去盆景的底部摸索药瓶。
花生米大小的药丸下肚,成方遥明显的好受了不少,脸上的苍白之色也渐渐的有些缓和。
和他一起并肩坐在地上,刑鬼叹气问道:“你怎么就不知道按时吃药呢?这么下去,你以为你还能活几年?”
“刑鬼啊刑鬼,你这么关心我,我会觉得你爱上我了的?被子钧知道了定要闹个天翻地覆,不好办啊不好办啊。”成方遥就着自己的额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继续靠着墙壁咳嗽。
“成方遥,你就从这给我打哈哈吧。等你小命玩完的那一天,别说我没提醒你。这药虽然不能除去病根,给你拖个三年五载的,还是可以的。只要你能撑到找到药仙的那一天,还不是凭着你心思胡闹下去,没有人管你。”刑鬼看成方遥咳得厉害,从腰里解下玉葫芦递给成方遥。
“谢谢啊,不过我自觉我这一辈的运气,都用完了。碰到药仙的可能性,小的几乎没有了。所以还是几时欢乐就几时行乐的好,省的自己死后不甘心。”烈酒入口,成方遥呛得眼角都要挤出泪水来,把玉葫芦又扔给了刑鬼道:“好好的这么一个宝贝到你手里,怎么还和原来的破葫芦似的,老装一些粗糙的东西,就不能装点风雅的,清淡的?”
“醉风是好喝,但是不够味。”刑鬼就着敞开的瓶嘴,也喝了一口细细品味。
“你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说别的。怎么?你是觉得子钧哪里不好?不够放得开?”成方遥脱口而出,只觉得刑鬼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丝的不悦。
得,自己这张破嘴。
“盟主,若是你能把脑子都用在盟里的事务上,我想属下每天喝上十壶醉风,也是喝得起的。”
成方遥多想说一句:“钱不够就去抢啊,老子本来做的也不是什么良家生意。从这里和我哭穷不是瞎哭吗?”可是想到自己现在最好不要动手,那结果一定会十分的悲惨。话在嘴边变了变,成了一句:“多亏刑鬼你的帮衬,盟里才能这么正常的维持下去。别人不晓得你的功劳,我成方遥记得,生生世世都不敢忘你的大恩大德。嘿嘿,刑鬼兄弟,这玉葫芦,能不能再给我喝一口,喉咙里的血腥味又上来了。”
“你,唉,这张嘴,真是想让我服了你了。酒有的是,只是喝了酒不要乱说话就行。”刑鬼苦笑着把玉葫芦又转到成方遥的手上。
玉葫芦拿出去半臂的距离,轻轻一斜,冰冰凉的美酒就一落半空,洒到成方遥手里的吊坠上。
“一会劳烦你走一趟,把这东西给子钧送过去。”成方遥把吊坠又在袖子上擦了擦,交到刑鬼的手上。
“这种东西,不是应该你送比较好吗?”刑鬼仔细的打量那个吊坠,是自己从齐帮主身上取出来的,如今看来,除了上面刻了两行小的不能再小的字以外,没什么不同。
“我得在杜天仇送给他新的之前,把这个给他送过去。不然那小子戴上了新的,是断然不会要旧的的。我也打算晚上亲自走一趟的,不过你看我…还是麻烦你吧。”成方遥有气无力的笑着,落在刑鬼的眼中有那么一些的不忍心。
“好。”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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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水帮在陵子钧的带领下,别的不敢和别的帮派比,这财势上,他们北水可以挺直了胸脯大声的说话。
没事就庆祝庆祝,喝喝酒看看戏。
何况是现在,北水身上的黑锅给砸了,当然要好好的折腾折腾。
喝了一晚上的北水帮众人,过了一天还有些晕晕乎乎的。站岗的人扶着兵器都打着呵欠,睡得沉的还打起了呼噜。
刑鬼本来想翻过院墙,找到陵子钧送完东西就走。
没想到进了院子才发现,这墙是白翻了。
陵子钧居住的卧房里,灯火还没有熄,刑鬼慢慢的靠近。
“我走之后,帮里的事情你们两个互相帮衬着做做决定,实在做不了的,就去找盟主,他不会看北水闹笑话的。行了,我还要早点休息,你们下去吧。,明儿开始,北水帮在我回来之前,不准举行任何的酒会,一滴都不准喝。”
屋子里退出来两个年纪不小的大爷,关上门就转过了长廊。
屋子里的陵子钧隔着门喊道:“人都来了,不打个招呼就走也太没礼貌了。”
刑鬼从屋顶上倒挂下来,从开着的窗户里翻身进去。
“有门不走,专走偏道,真不晓得是你的脑子有问题,还是骨子里有问题。”陵子钧靠着椅子背轻按着太阳穴,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了不少。虽然嘴上还是那么的不友善,但是刑鬼却觉得,他并不是真的在赶自己。
“我是来送东西的,送完就走。”刑鬼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