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抬起头,正好对上花满楼乌黑的双瞳,他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映在花满楼眼中的模样。
上官雪儿易容手艺不俗,他和花满楼的新脸真的有几分相似,活脱脱的一对亲兄弟。可惜,自己的模样只是映在花满楼的眼睛里,他看不到。
正想着,陆小凤听到花满楼在说话,“想听?”花满楼的声音平缓,带着催人入眠的力量。
陆小凤半趴在花满楼的身上,侧头看去,正好看到花满楼朝自己伸出手。
因为疲倦,两人都变得有些懒散,动作都是缓缓的,放慢了无数倍。
放松中,花满楼的手重了影,陆小凤慢慢地回神,两道影缓缓地合拢,最后重合在了一起。
花满楼的手划过,与不远处桌上的烛火重合一线,就像是将火苗握在了手心,火苗燃烧着,没有灼伤他的手,却让这只手笼上了昏黄的光晕。
在烛光中,花满楼的手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使了缩骨功,身形变回了十四五岁年纪的样子,连手也变小了。虽然变小了,但是花满楼的手指还是纤长。
一双贵公子用来弹琴的手,好看的手,和落难江湖的盲眼少年完全不同。为了做到万事无缺,上官雪儿也给他们的手做了伪装。
两人的手变得粗糙,而花满楼的手上更是加了些细小的伤口,和他原来的手完全不同。
伤口……
气氛使然吧,陆小凤没有回答花满楼的问题,而是握住了他的手,指尖摩挲着那些伪装的伤疤。
“小心蹭掉了。”花满楼提醒陆小凤。
陆小凤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摩挲花满楼的手。今天练习飞刀的时候,还好没有割伤。
“果然,你还是不适合杂耍班子的生活。”陆小凤忽然说。
“嗯?”陆小凤摩挲着他的手,力道很轻,很舒服,周围又太安静,花满楼有些昏昏欲睡,没有明白陆小凤忽然提起这个的原因。
陆小凤仔细地看着花满楼的手,“你的手啊,还是抚琴弄花的时候最好看了。”
“你……”花满楼怎么会料到陆小凤会突然说这个。
“对了,你摇纸扇的时候手也很好看。”陆小凤继续称赞花满楼的手,又补充了一句,“除了你那折扇打我的时候。”
花满楼被陆小凤这不着边际的话给逗笑了,也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只是任由陆小凤这么牵着。
两人的手交握摆在花满楼的胸口,两人没有打算松开彼此的手。身体交叠,彼此的压迫带来的是愉悦,训练一天疲倦的身体喜爱这种压迫,催促着二人陷入沉睡。
谁都不打算移动,周围是那么安静,两人都闭上了眼睛。然而两人却听到颇为急速的脚步声朝着他们的房间来了。
两人都有些迟钝,连反应都是慢一拍的。当房门被推开的时候,两人一齐往门外看去,发现是阿轻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外。
“还好,你们还没睡。”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人,阿轻有些惊讶,但是她很快就恢复了脸色,高兴地说,“我可以进来吗?”
你都已经把我们的房门推开,站在门口了,我们能说不行?
心中腹诽,陆小凤冲着阿轻点了点头。
阿轻端着托盘进了房间,陆小凤这才看清托盘里放着的是两碗汤药。陆小凤正要起身,阿轻就阻止了他,“你们两兄弟今天训练了一天了,就别起来了。”
她端着两碗汤药到了床边,“这是给你们熬的补药,你们喝了再睡吧。”
“补药?”陆小凤将信将疑,杂耍班子的训练都是实打实的,他们可从没见过其他人在训练之后要喝补药的。
这三天他们两个人也恢复了不少,可没什么必要喝补药。
虽然不打算拒绝,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直接喝下去。陆小凤不解地看着阿轻。
“你们两个人身体很虚,接下来几天训练的强度很大,我们可不希望好不容易找到的两个人才累倒下。”阿轻将两碗汤药递到他们面前。
陆小凤没有再拒绝,而是把接过一碗汤药,递给了半倚在自己身上的弟弟,心想着,总算有件事是可以让花满楼先来做了。
花满楼没有拒绝,低下头抿了一口汤药,的确是温补的汤药,花满楼甚至能写出到底用了哪些药材,但是……花满楼觉得里面似乎多了什么,他说不出来,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用。
花满楼喝药的动作停了下来,阿轻有些奇怪。
陆小凤注意到了,连忙问:“苦?”
花满楼抬起头,嘴唇因为沾着药汁还显得湿润,他点了点头。
陆小凤笑了,端过了阿轻手中另一碗汤药,“我和你一起喝,就不苦了。”说着,陆小凤就着汤碗喝了一口,对着花满楼笑。
花满楼紧紧地盯着陆小凤那碗汤药,低声嗫嚅,“哥哥那碗是不是比较不苦?”
还有这样的?阿轻好奇地看着这对兄弟的互动,期待看哥哥小道的反应。
陆小凤笑了,把自己那碗递到花满楼嘴边,“喏,喝喝看。”
花满楼就着陆小凤的手喝了一口,然后说:“一样的。”
“嗯,喝了它?”陆小凤问。
花满楼点了点头,两人低头将手中的汤药饮尽,将药碗还给阿轻后就躺回了床上,陆小凤的手依旧放在花满楼的身上,像是在搂着他。
两人本来以为阿轻见他们两人喝下了汤药就会走的,没想到,她将药碗放回了托盘后又走到了床边。
她要做什么?陆小凤和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