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洲,你与林子姑娘情投意合?裴老六不赞同你们在一起,是吧,本君可以为你们主婚,今夜就是良辰吉日,你意下如何?”
“多谢花君。”裴子洲欣喜。
看来,自己错得很离谱,花雁随勉强笑道:“难得一心上之人,需好好珍惜,本君求而不能。”
“以花君的丰姿仪度,自是手到擒来,为何这么伤感?”
“本君只喜欢黎韶一人。”
裴子洲愣住了,脸皮抽了一抽,多情常被无情伤么?迅速恢复那淡淡的笑:“原来如此,花君以为黎少侠在此处么?子洲明日就带着小林离开瑠山,花君无需疑心。”
“不必,瑠山是你的。”
见花雁随语气无比失落,裴子洲也动容了,微笑道:“不,花君还是找找的好,以免后悔终生。”
“他若不愿意出来,本君的心又算老几!”
“……”
“本君对他,也是一见钟情。”
如此八卦,岂能错过,裴子洲竖起耳朵听。
“子洲,此后若遇见黎韶,烦请告诉他……”花雁随别开脸,停了许久才面无表情地说,“那年,他答允的事,没有做到,本君在树上呆了整整一个月,生了场大病才被人抱下来的。本君从小就没有伴,他不该,每次把人撩拨之后,就这么一走了之!”
最后那几句,幽怨到令人不忍再听。
裴子洲尴尬站着。
早知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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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的静寂,静寂到能听见花开的声音。
笃笃。笃笃笃。
轻微的,但足以令人听清的声音,裴子洲听到之后,微微笑了:“若早知花君深情,黎少侠一定后悔离开花府,总有些地方没有找过,花君请随子洲来……”
刹那花开。
花雁随欣喜若狂,与裴子洲并肩而行,才离开不到百步,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
他没有回头。
裴子洲领着花雁随转悠了一圈,回到了竹楼,小林见了花雁随,笑着施礼:“裴公子,有贵客在此等候已久。”
黎韶抬起头,剑眉一扬。
花雁随眸子模糊了,慢慢走过去,挨着他坐了下来,一句话都没有说。
裴子洲很客气地问着,寒暄着,花雁随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是坐在一旁,一直等裴子洲和小林离开了。花雁随才转过头,咫尺之距,仔细地凝视黎韶:瘦了,苍白了,皮下泛青,连嘴唇都是隐隐的玄色,似乎才洗过澡一般,头发全是湿的,看上去像大病未愈。
花雁随掏出一方月牙白的方巾,为他擦了擦鬓角的水。
黎韶微微闪躲了下。
花雁随上前,二话没说把黎韶抱住,对着鬓角狠狠地擦了起来。黎韶哭笑不得,无力地挣扎了两下,后来就很听话不再动了。直到方巾全部蘸满了水,花雁随才停下来,幽怨地说:“你躲在哪里了?”
黎韶终于开口:“我……”
一边说,一边慢慢地站了起来,气息很弱,有气无力的样子,眉宇间极为痛苦的皱着眉,完全不复初见时坐在竹竿上的潇洒自如,花雁随再度将他抱住:“你累了吗?我抱你去睡觉。”
黎韶笑了。
把花雁随推开:“黎家的人,没那么弱。”
什么道理嘛,弱不弱三分天注定,天让你弱你也强不了,难道花家的人还不能穷了?花雁随牵着他的手:“本君也累了,一起睡吧,一边睡一边叙旧。”
当黎韶说累的时候,一定是累极了。
花雁随才转个身拿条毛巾回来,黎韶竟然就已睡着了,睡得人事不省,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就在被花雁随踹过的那个房间的大床上。虽然简陋得只有床板和席子,花雁随还是爬上去,扶起黎韶的脖子,小小心心地放在自己的臂弯上,为他擦干头发。
末了,亲了亲黎韶的嘴唇,又舔了一舔,柔软但冰冷。
黎韶勉强睁开眼,又睡下了。
花雁随趴在黎韶的心口,听着他极为微弱的心跳,忽然想哭。黎韶就这么静静地睡着,好像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拒绝一样。当花雁随解开黎韶的衣服时,他的手臂终于动了一下,像要拂开,却根本只起来一点点就落下了。
黎韶,还是想拒绝的。
失落一闪而过,花雁随很认真地把黎韶剥了个精光,身体贴了上去。身体依旧是柔软的,肌肉摸上去依旧还是很有弹性。
花雁随温柔地亲着,一下一下。
一直亲到唇变得温暖。
二三月的阳光,明媚而温和,花雁随撑起上半身,俯视身体下的黎韶。头发已半干,依然苍白,但肌肤的青色也淡了一些,而乌色的唇已经被亲成淡淡的梅色。刚才的黎韶是浑身乏力的,连推开花雁随也做不到。现在的黎韶,至少睡得很平和,与他五指交叉时,能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力度。
花雁随俯身再度封住了黎韶的嘴唇,舌头探进去纠缠许久,一记绵长的吻。
许久许久。
日出。
雾霭渐散,百鸟啼晨。
黎韶睁开眼,倏然与花雁随双眸对视。
花雁随扣住黎韶的腰,脸难为情地埋在黎韶的胸口,嗡嗡地问:“黎韶,你醒了?身上还有力气没?气色比昨天好很多。”
的确好很多,唇色虽然还是淡,至少是红的;脸还是发青,但至少有点儿泛红。以及,心跳跳得很快很有力,噗通噗通的,一听就知道能活蹦乱跳、能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