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者如父,他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子嗣,张无忌在他看来,就与他自己的孩子无异。
当初他的叔父也是这样的心思吧,虽然没有那层血缘关系,但彼此的情谊却远胜那些亲生父子。
张无忌一装可怜,穆玄英的心立刻软得一塌糊涂。
莫雨黑着脸,他就知道,年纪小就是有优势。当初他费尽心思培养张无忌,就是打着等到他出师就将他轰出去的主意,谁料这个张无忌都十八岁了,还能对着他家毛毛撒娇扮痴,简直不能忍!
莫雨无声冷笑一下,先是对穆玄英道:“毛毛,你也别太挂心。如今你这徒弟可是明教的少教主,一手功夫可好着呢,这明教上下也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忤逆他,哪里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可怜!”
不待穆玄英开口,莫雨又瞥向张无忌,眼底是清晰的嘲弄,哼笑道:“来,无忌,师公来试试你的功夫究竟练到几分火候了。”他无声地笑了起来,意有所指地道,“看看你有没有趁机偷懒。”
张无忌在心中飞快地扒拉一下自己的武功,唔,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皆是大成,师父教给自己的无名内功也趋近圆满,点穴截脉也有了七分火候,虽说以他如今的年纪还没有达到巅峰时期,但他的武力值在高手云集的明教也是第一,若是和莫雨比起来……怎么着也不会像以前那些输得那么惨吧。
张无忌信心满满地应战,然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被莫雨揍趴下。
明教杨左使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场外,穆玄英叹了口气,对身边的杨逍道:“其实以无忌的年纪来说,他的功夫已经算得上不错了。雨哥在两年前就是宗师巅峰,距离大宗师不过一线的距离。可无忌才晋入先天三年,连宗师都不是,哪里会是雨哥的对手。”
杨逍默默扶起自己几乎脱臼的下巴。
杨逍怔怔地看着场中将他们少教主打趴无数次却仍是一派淡然模样的莫雨,心中震动。这就是江湖上的那个邪君莫雨吗?观其年纪尚不及自己,可他却距离武学极致不过半步之遥。对比自己,他这些年简直就像是活到了狗身上。
杨逍不禁有些惭愧。
将张无忌打趴个七八回,莫雨的心气平了,施施然地收了手,来到校场外,像是没有骨头似的趴在穆玄英的身上,脸蹭了蹭穆玄英颈侧,喃喃道:“毛毛,好累啊。”
穆玄英无言地看着校场中还爬不起来的徒弟,嘴角抽了抽。
张无忌灰头土脸地趴在地上,恨恨地捶了几下地面。莫雨下手极有分寸,张无忌身上顶多有些疼,但是实质性的伤口半点都没有,连借着向师父撒娇顺便告黑状的证据都没有。
越是如此,张无忌越发觉得,胜过莫雨之日遥遥无期。以他如今的武功,足以傲视整个武林,偏偏在莫雨手上还过不了三百招,差距不要太大!
他心中忽然有些遗憾,比起性情喜怒不定,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莫雨,他师父鲜少出手,故他在江湖上的名声不显。但事实上,他师父的武功本不逊色莫雨,只是因为三阳绝脉的缘故,不能妄动内息。如若不然,这个江湖定然会流传着属于他师父的传说。
慢吞吞地爬起身,张无忌用力地抖了抖衣裳上的灰尘,默默地看了一眼穆玄英,随即低下头,整理自己散乱的衣裳,不吭声。他虽然不说话,但整个人都散发着哀怨的气息,活像一只斗败的小公鸡。
穆玄英哭笑不得,抬手将在自己颈侧蹭着的莫雨糊到一边,抬手招呼张无忌,道:“无忌,过来。”
张无忌抿着唇,鞋底蹭了蹭地面,龟速蹭到穆玄英身边。明澈的眼睛先是看了一眼穆玄英,随即垂下头,期期艾艾地道:“师父,无忌没用,给您丢脸了。”
穆玄英心中软得一塌糊涂,抬手揉了揉张无忌的头发,宽慰道:“你才几岁,假以时日,定能够青出于蓝的。”
张无忌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即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容,道:“师父,你们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先住在光明顶好不好?”
穆玄英垂下眼,轻声道:“我和雨哥会在光明顶多留几日。”
张无忌顿时喜笑颜开,心中盘算着将两人的房间安置在最远的距离。
莫雨心中冷哼,不理会小人得志状的张无忌。只抬手将斜跨在身上的包裹取下,直接扔到张无忌面前,淡淡道:“赏你的。”
张无忌呲牙以对,半点没有当初力挽狂澜,主持明教各项教务的潇洒老练,倒是十分符合他如今的年龄。
包裹入手颇沉,张无忌挑眉,有些好奇地打开包裹,却见蓝皮包裹中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青玉盒子,另有六条两尺来长、非金非玉的黑牌,其上雕刻着火焰的印记。
张无忌掂了掂黑牌,将两个黑牌轻撞在一起,发出非金非玉的声音后,有些疑惑地道:“这是什么……?”
一旁,杨逍倒吸了口冷气,脱口惊呼道:“圣火令?!这是我教失落近百年的圣火令!”
张无忌瞅了瞅手中貌不惊人的黑牌,道:“这就是圣火令?”他心中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杨逍单膝跪地,右手握拳叩于胸口,神情肃穆道:“圣火昭昭,圣火耀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