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图片打包,又去编辑文字信息,删删减减好几次也觉得不满意,干脆就将文字全部删掉,只发了图片出去。
看着手机上已发送的字样,王鹭君松了口气,就像是终于做成了一件苦恼了很久的事情。
他不否认自己对韩陆的感情并不是没有察觉,无论是最开始的时候毅然出国,亦或是在知道他和谢近安在一起之后那些暧昧隐晦隐隐给出希望的暗示,“王谢之家”的王鹭君远没有看上去的那样光风霁月。
发展到这一步,其实他也没有想到……至少不会这幺快。
可是他低估了自己对谢近安的渴望,也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随手关了机扔掉手机,他抱着谢近安啪的亲了一口,然后抱着人出了包厢,准备打包带回家去。
在沙发上睡一晚上可不舒服。
深秋的夕阳像是迟暮的老人,带着垂垂老矣的落寞和遗憾黯然退场。
站在大厦的落地窗前看着远方一线夜色越来越近,仿佛君临天下一样俯视众生的感觉并没有让韩陆感觉到多少快意,正相反,他觉得除了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更多的却是觉得可笑。
办公桌上的手机正亮着,刚刚收到信息时的欣喜,此刻却说不出的讽刺,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他虚情假意的前情人和暗恋了整个少年时代的心上人纠缠在一起,用那样亲昵那样缠绵的姿势。
甚至还发了照片给他?那样的姿势,根据镜头猜测是谁拍的照片,一目了然。
这算什幺?
炫耀?还是警告?
他和谢近安在一起五年,他曾无数次的和他纠缠在一起,负距离的接触,莫说是一小片的侧颜,就算只是一片手指甲,他也能认出来,他曾经无数次的将它捧在手心,用最卑微又最深情的表情去亲吻它,诉说着似真似假的情话,那个人就撑着下巴坐在那里,好像很认真又好像无所谓的看着他。
而另一个人,他喜欢到久到自己都忘了多少年的王鹭君,他居然都要认不出他了。
明明记忆里都还是青涩又矜贵的少年,八年的空白时间不足以让他所爱的那个少年褪色,可是照片里的那个下贱丑陋的男人又是谁?
韩陆扶着玻璃,慢吞吞的蹲了下去,他喉头发干,胃里酸水泛滥,手却慢慢的抚上了胸口,揪住了胸口的布料,将西装的衣襟攥出了褶皱。
这算什幺啊,如果被他爱着的王鹭君居然是这样恶心卑劣的东西,那他对谢近安的伤害,这幺多年的感情和付出,都算是什幺啊?
他将额头靠在玻璃上,觉得心口痛的他连呼吸都困难了。
记忆里,他捧着谢近安的手,低头仰慕又爱恋的去亲吻他的指尖,然后将额头贴在他的手心,用最柔软坚定的声音宣誓——
——“我愿意,成为您的,从此,只为了您笑,只为了您痛。”
一语成箴。
暮色渐行渐近渐深,逐步将他吞噬。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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