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轩可是心中疑虑重重,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郭逸望着镜中慕容厉的面容,微点了点头:“这两日来,确是越发的觉得无论肃恭或是陛下,均像是变得奇怪了许多。一直未曾想明白,究竟是懿轩多年未曾回宫,陛下与肃恭又都已长成大人所致,还是朝中局势风云莫测,导致陛下与肃恭之间有何事发生所致。另外,陛下今日的举动,倒令懿轩有种错觉,像是肃恭与陛下之间确有些事情,还与懿轩有些牵连,甚至,有可能便是因懿轩而起。”
他一边说,一边思考,也不在意慕容厉又一次充当起书童侍从,竟连晨间出去时在御花园遇到太后与公主的事,也一并讲给了慕容厉听。
慕容厉惊得面色都变了,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道:“懿轩若真有必须面对太后与公主之时,切莫忘了防身。最好,是将肃恭一并带去,否则,肃恭寝食难安。”
他也只是慢慢的说着,以一种慢条斯理的语气,给人予一种不必太过紧张的感觉。郭逸听着他说话,倒也觉得并非如何可怕,便也渐渐安下心来,连之前问过的那么一堆问题,也险些忘了。
只不过,他终究还是忆起了。
慕容厉面色变得十分难看,犹豫再三,才皱着眉附在他耳边道:“懿轩这居所中,暗哨、暗卫、飞奴无处不在,自打上次懿轩中毒后便是如此。故此,肃恭不敢言明。若懿轩真想知道,待再寻机会便是。”说完,他便突地换了个笑脸,下巴也不知有意无意在郭逸头顶上蹭了两下,扬声道:“懿轩若再不送客,肃恭可要与懿轩同榻而眠了?”
外面顿时传来“扑通通”一阵重物落地之声,接着便是窗棂被人敲响,随之就有奇怪的人声传了进来:“侯爷莫要再说了,小的这便收队,这便走就是了!”
仔细听去郭逸才发觉,那人说话倒像是要哭出来了。
“外面可是暗卫?可曾摔伤?可需去找太医看看?若是不便,且先进来,懿轩这便寻太医去。”郭逸关心不已,连忙叫着,可他这一叫,立即便有更多重物落地的声音,还夹杂着些“哎呦”“娘啊”“快走吧”之类的小声惊呼,接着便是院里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掠过,空中还隐约送回一句:“太傅好心,属下记着了。下次太傅有事,请将青松上那几只飞奴放来便是!”
“哦。”郭逸喃喃应了一声,随即便突然笑起来,转头问道:“肃恭你能否听出,现在外面可还有旁的眼线暗卫?”
慕容厉原就觉得奇怪,怎么郭逸突然如此热心,倒像是有些犯傻似的,明知暗卫们生死俱不由自己,还偏管这些暗卫的闲事。哪知郭逸竟是故意叫得他们逃跑了,还落下个好心的人情。
第五十一回
真正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思极此,慕容厉不觉也笑了笑,闭目凝神听了一会,才摇头道:“确是无人了。虽还有几只飞奴,却真是在那青松上歇着,还绑了绳子,想必是留给懿轩用的。”
“噢,如此甚好。”郭逸微眯着眼,伸手拉过慕容厉在他身前坐下,明眸里透出几分坚决,沉声道:“既已无人窃听,肃恭不妨说说,究竟是如何一回事,才弄成如今这般境况?”
郭逸那只手伸过来时,慕容厉便已浑身僵硬,任郭逸将他拉着坐下。等郭逸眯着眼看他时,才突然想起如今不是沉醉于“懿轩他主动拉我坐下”这种白痴心理的时候!
他抿了抿唇,神色间甚是为难,犹豫了好久,却又低下头吞吞吐吐道:“懿轩,莫要为难肃恭可好?肃恭确是,确是不知事情究竟如何,此时若告之懿轩,错怪了任何一人,也并非肃恭所愿。”
郭逸皱着眉想了一会,突然道:“是怕错怪你皇兄么?”
慕容厉脸色大变,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郭逸却已站了起来,在屋里慢慢踱步,转了一圈后,才又开口。只是他所说的,却教慕容厉越发的面色惨白,无言以对。
郭逸道:“观肃恭面色,似是懿轩猜对了。怕错怪陛下,想必……肃恭前夜异常举动皆因陛下而起,有可能是下药了,也可能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才变成那副模样。况且白日里,陛下还提到过,要给肃恭寻个心仪之人,还说只要男未婚女未嫁,便可为肃恭赐婚。而今晨肃恭亦曾说过,身上所染的脂粉味道,却是苦于为人所制,身体无法动弹之下,才染上去的。既是说,前夜肃恭来此之前,便曾为人所制,身体无法动弹之下,被迫接受过哪些个女子……那脂粉味道,可不止一种。”
说到此处,郭逸也面色大变,转头望着肃恭讶道:“如此说来,肃恭你前夜……实是去了陛下宫中,所谓为人所制,只是为肃谨所制,所谓不得已染上的脂粉味道,却是他强要你……与女子、求、求欢?”
等得他自己说完,也觉得确实是太过荒谬,不觉捂了捂嘴,又仔细看看慕容厉,却见他面色惨白,牙齿竟咬到唇瓣里惨出了血丝,不由得心中骇然:“我……肃恭,快张嘴!莫要如此,懿轩只是,只是担心……”
“肃恭无妨。”慕容厉终于松开紧咬的牙关,沉声打断了郭逸的话,“懿轩所推测的,皆是属实。此事确为皇兄所做,但肃恭总觉得其中不对,担心皇兄是为他人胁迫,才会出此下策,目的,肃恭还想找时机再与皇兄一叙。懿轩只需好生呆在此处,纵然是无法运转内力,亦可保无恙,切莫胡乱去打探,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