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和吴墨连番向着隐凡提问,似乎一天问尽天下计策。
安阳君谦则是一脸兴趣盎然的看着他们三个之间的互动,安阳家族也涉及天下经济,早些知道这天下局势走向对他也没有坏处。
只是,三个人聊着聊着就把午膳给忽略了。忽略了午膳也就算了,毕竟是个一个大活人就算一天不吃饭也算不了什么,只是,当三个人相谈甚欢,就连晚膳也要忽略时,安阳君谦有些不淡定了。
就算是求贤若渴,也不用这样吧。
“咳咳,陛下,天色将晚……”当他们讨论完一个问题时,安阳君谦赶紧插了话。
“哈哈,竟然这么完了,来人摆膳偏殿。隐公子博学多识,都让朕忘了时间。吴丞相,你也不提点一下朕。”听到安阳君谦的提醒,重阳才看到外面的天色,的确有些晚了。
“隐公子博学多识,才谋果断,臣也是听得如痴如醉,难以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吴墨摸着他有些泛白的胡子,含笑的对这重阳说道。
“朕已经很少有和人谈论国事都废寝忘食的时候,想当年苍州书楼,朕和明月也是……也如此这般。”重阳开始说的有些随意,最后却说了有些感慨,声音也有些低沉。
明月这个名字几乎是宫中的禁忌,因为重阳只要听着这个明月,或者看到与之相关的事,身上的气压就会低半天,没人敢于触重阳的霉头。
重阳本身也很少提起这个名字,每次就算提起,也用“他”这个字代替。
明月,就像是重阳最深处的伤口。那些与之相关的记忆就算仅仅被提起,也似乎能要了重阳的命。
那么浓,那么深的爱,刻入骨髓,铭感五内。只需要一点点的契机触动,就会疼的让人死去活来。
随着重阳声音的落下,房内又陷入一阵低气压。因为重阳低头思念明月,其他人一时间也没有言语。
还好,因为晚膳已经摆好,很快他们便拜托了这种尴尬的结局。
“隐公子和明月真像,明月也喜欢座右边的座位。”当四个人入座后,重阳不经意的一句话让隐凡藏在袖中的手紧了一下。
“草民乃深山之客,何敢与才高八斗的秦亲王相提并论,陛下实在折煞草民。草民之所以坐在这边,不过是因为看着这盘兔肉,而对面的鱼却非草民所爱。粗鄙之处,还望见谅。”重阳说完,隐凡马上起来解释。
“奥?你不喜欢吃鱼?”明月最喜欢。重阳听了隐凡这么说,眉毛一翘。
明月喜欢吃鱼,这在北冥皇宫不是什么新鲜事。当年,重阳在行军路上为了满足明月的口腹之欲,可是捉过好多的鱼。
“草民在深山的水泽边,养有一黑纹鲤鱼……鱼乃草民友人,草民不忍食之。”隐凡不吃鱼,的确是因为认识一些鱼类朋友,不过,不是鲤鱼。说了鲤鱼,不过是容易解释。
“懂人情的鲤鱼,想必隐公子的深山居住生活很是别样。”重阳听了隐凡如此说,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隐公子刚才多虑了。明月王替天下巡视诸县,迄今未归,陛下思虑心切,才触景生情。隐公子与亲王俱是才华横溢之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块。”吴墨见两人的气氛有些低沉,马上出口解释道。
只是吴墨不解释不要紧,吴墨一解释,重阳更是拿两个人对比起来。隐凡真的很像明月,那是一种似是而非的像,让人感觉很像,却又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习惯被明月的气息包围,一旦那人不在,重阳就觉得心中似乎失去什么。但看到隐凡,不知为何,重阳感觉到一些东西在回归。
这人真不是明月吗?重阳时不时观察着隐凡。似乎这人真的不是,但是……但是想要靠近他……
食不言寝不语,重阳素来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一顿饭便在有些沉闷的气氛中过去了。
“现在天下风云初起,能得隐公子,乃我北冥大幸。户部正缺个主事的人……”用完晚膳之后,重阳带着他们在皇宫转了一下,顺便想着给隐凡一个官职。
“隐公子之才,的确担得起。”户部尚书乃是关乎民生财政的大任,位列三公,是重职。还没能隐凡推脱,丞相吴墨就力.挺支持。
不拘一格用人才,一向是重阳的用人之略。
“既然丞相也同意,就封隐公子为逍遥侯,暂时代领户部尚书之职。”重阳沉思片刻,说出自己的给隐凡的诏封。
“草民愿暂代户部尚书之职,只是逍遥侯之衔,无功不受禄,草民不敢领。”听重阳如此说,隐凡立即作揖行礼推脱。
北冥虽然礼待有才之士,也不吝啬给他们封官,除了明月,却没有异性王侯。虽然只是一个逍遥侯,还是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隐公子不必推辞。你是百年不遇的人才,朕为了留住你,自然会下血本,这不过是开始,以后就习惯了。你值得!”重阳说话时,全身带着一种不可违逆的气场。
“望陛下三思,族弟初出茅庐,并无甚建树,陛下如此,让他如何自处。”很少说话的安阳君谦眼角露出一丝兴味的笑意,做着玩世不恭的样子,挑眉说道。
“古贤者,丞相也可。他受的起。”如果是旁人说话,重阳大多不会理。但因为是安阳君谦,重阳便出口解释。只是他负手傲立,身体透露着一股不可商量的气息。
“谢……陛下。”重阳既然执意如此,其他人又能如何。此番,隐凡也只能谢恩了。
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