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月华抿嘴，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不太喜欢……你那样……唔……”

林月华愣愣地看着傲臣熙，他被吻了，被傲臣熙吻了。

“不喜欢就好。不喜欢就意味着你是真的喜欢我。”傲臣熙只是亲了亲他的嘴唇，并没有别的动作，“所以，为了你，我绝对不会立太子妃，以后也不会立后，除非你答应我，当我的皇后。”

听着傲臣熙直白的话，林月华的脸不禁有些红，他道：“这怎么可以，自古而今都没有哪个帝王会娶男子为妻的。”

“所以我就要做第一个。”傲臣熙蹭了蹭林月华的脸，“答应我，嫁给我，好不好。”

“……”林月华看着他，沉默了很久。

傲臣熙也不逼他，只是一直等着他。

“我不能答应你。”林月华轻声道，“臣熙，我不能让你成为被世人鄙视的帝王。而且……你就当作是我的自私吧，我不想嫁给你。”

“为什么？”傲臣熙问的是后半句。

林月华抬头看着他，淡淡地笑了，道：“臣熙，你不懂。我这一辈子，失去了很多，也伤得很重，我的心已经被摔碎了，再也经不起一点伤害。”

“现在你说你喜欢我，说不定只是你的一时错觉，又或者，其实你对我的感情并不是那种喜欢，或许只是一种依赖感而已。所以，也许等你长大之后，你就会发现你现在说要娶我的说法是多么的可笑。而且臣熙，我比你年长五岁，以后等你长大了，你就会发现你的身边有很多比我更加漂亮更加优秀更加适合你的人，那个时候你再回头看我，你就会发现我已经年老，变丑了变笨了，变得讨人厌了……那时你就会开始厌倦我，讨厌我，再也不理我……”

“臣熙，我不希望在你的眼中看到厌恶的感情，我不希望自己再伤心了。虽然我的心已经碎了，但它还是会痛，那种痛，我不想再经历了。臣熙，其实我不是不相信你对我的感情，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我不认为我可以留住你的心一辈子。总有一天，你会厌倦我的。但我不希望那一天的到来。因为，如果当我在你的眼中看到厌恶的时候，我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能够享受的爱就会彻底地消失了。”

“不会的！”傲臣熙把林月华抱紧怀里，“不会的，我不会讨厌你的！我会爱你一辈子的！相信我！”

“臣熙，我相信你，但是我信不过自己。你现在的请求，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赌局，一个以我的生命作为代价的赌局。一个人活在世上，不能没有爱，我也一样。现在我仅有的爱只有你了，若是你不爱我了，我就等于死了。这个代价太大，我赌不起。”

“所以，臣熙，你就当作是体谅我好不好？你和你的皇后在一起好好过，我就留在宫中辅佐你。”

“不行！我怎么能让你看着我和别人成亲！？我心中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人！”

“若是那样你就放我走吧！”林月华道。

“你……你说什么？”傲臣熙愣愣地看着林月华。

“本来，我没有这样想过的。但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就是唯一的方法了。”林月华低着头道，“臣熙，让我走吧，让我离开皇宫。那样，你就不用顾虑我，可以别的女子成亲。而我，也可以带着你对我的爱离开，在民间过我的下半辈子。”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走！”傲臣熙抓着林月华的肩膀道，“月华，我喜欢你，不要离开我！我的父亲、我的朋友……他们都不在了，现在我只有你了，你走了我怎么办！？”

“可是臣熙，我不敢嫁给你，我也不想留在宫中看你和别人在一起，你要我怎么办？”林月华恳求地看着傲臣熙，“算我求求你好不好？臣熙，让我走……”

“不要，我不要……”傲臣熙摇着头，“月华，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真的不会伤害你的。真的！”

林月华看着傲臣熙，不忍皱着眉，他终于跪在了地上，道：“臣熙，你就当作是我自私，我这辈子已经伤不起了！太子，微臣求您了，让微臣离开吧！”

傲臣熙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林月华，一时无措地起身往后退了几步，接着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跌在了地上。

傲臣熙抱着头，缩成一团，道：“你自私，我也自私啊……在宫中，我没有一个信任的人，没有一个谈心的人。你要我和别的女子成亲，我喝洞房酒时还要防备自己会不会中毒。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成千上万双眼睛看着，我很怕，我真的很怕啊！”

“文轩哥走了，你也要走了，我一个人去面对文武百官，后宫众妃……每一个人都巴不得把我扯下来，弄死我，好代替我……没有了你们在身边，我就连闭眼都不敢，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小命就没有了……你只会叫我成全你，你怎么就不想想我！？月华，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我真的会对你好的！真的……呜呜……”傲臣熙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地靠在桌角旁。

林月华心痛地看着傲臣熙，自己不知何时也跟着哭了。

“臣熙……”林月华走到傲臣熙身边，抚摸着他的头。

“月华……别走……别走……”傲臣熙扑到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领哭喊着。

林月华抱着傲臣熙，紧咬着下唇。

“……好……我不走……我嫁给你……”

☆、二十四

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