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昭:“我是唐施吗?”
谢长安不太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问,说:“你不是。”
秦望昭翻了个白眼嫌弃他猪脑子:“那你去问她,我怎么知道。”
“诶,”谢长安将摊在地上的书面翻过来,悲伤的叹了口气,说:“你这人真不和善,忒没劲,连话也说的这么难听,难怪没有朋友,你看我,和万里兄已经是知……”
他的废话突然静了下来,盯着手里的书页眼都不眨。秦望昭听见谢长安说:“姓秦的,我觉得,线索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出攻受来了么orz……
☆、第 27 章
发黄的素面纸,从右往左竖向苍劲蝇头小楷:
天涯序节匆匆,榴花不似舞裙红;
忆昔午桥桥山饮,尚想桃花人面。
夜屏勾月去无声。
万事一身伤老矣,戎葵凝露笑墙东;
望碧霄空暮,佳人何处,梦魂俱远。
小注:戎葵,既蜀葵,又称,一丈红。
苗庄主年少的时候文采fēng_liú,可眼下这俩俗人,完全无心欣赏。两人的眼珠子都凝聚在密密麻麻的纸面上一个点上:蜀葵,蜀葵,蜀葵……
秦望昭接过书本,使劲眨了眨眼睛,又偷偷掐了掐手心,疼,那两个字还在,实实在在的昭示这不是午后一场梦。他内心乍现狂喜,连带着执书的手都有些颤抖,五年了,这是第一次,他如此清楚明确的看见这个字眼,不是在江湖退隐老人的往昔回忆中,更不在虚无缥缈的道听途说里。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离谢安逸睁开眼的那天,真的近了一步。
秦望昭抬起头看向谢长安,发自内心的对他勾起一个微笑,带着感激和欣喜。他想,要不是他在这里,要不是他不着四六,要不是他无聊八卦,要不是他翻开这本书,这条线索,不可能被发现。
那是个宁静淡泊的微笑,嵌在秦望昭不那么让人惊艳却也秀致的脸上,如同遮住太阳的密布乌云陡然散开,绽出亮丽的阳光。谢长安心头狠跳一下,那力度强烈的让他有些陌生无措,他捂着胸口下噗通乱跳的小心脏,傻不拉唧的盯着秦望昭的脸回笑。
秦望昭将这则词抄下来,对折几次小心的揣进怀里,两人攀上屋顶掀了瓦片溜了出去,避开巡夜的人翻出院墙,往东必居去了。
秦望昭和谢长安对坐在东必居的大堂角落,皆是饿得前胸贴后背,挥着筷子气势汹汹的横扫千军。打一旁托着菜碟跑过的小二看了快如闪电夹菜扒饭的两人一眼,歪着头奇怪的嘀咕:怪了,今儿的菜色别样好么,秦爷竟然吃下这样多……
两人狼吞虎咽的吃完饭往回走。谢长安记性好,看一遍就能,当时只顾着激动了,看见蜀葵就乐成了傻子,现在猛然想起其中有一句“夜屏勾月去无声”……
他心情顿时飘飘然,暗道,姓秦的,这次,可不是我求你去夜屏了,换你来求爷……大概,好人有好报,还不算一句让人无望的空话,这是天意冥冥,要还万里兄一个公道。
秦望昭和谢长安刚进西厢的院子,就见自个的房门口聚了一堆人,何万里三人,还有站如松的提刀刘捕头。
他俩也是昨天才知道,这武功不是一般高强气势更是万分沉着的刘捕头,不是宁古城的衙役,而是何晋央的贴身侍卫,原是西原的车骑校尉,赵频特意拨出来保护金贵的何大人的,一般人根本使唤不动。他在这里,只能是何晋央找他二人,这可真是好事成双。
谢长安想不出的是,何万里一群在这里作甚。他对着刘捕头点个头,让秦望昭和他去说,自己则转向何万里问道:“万里兄,找我有事么?”
何万里闲闲一摊手,道:“没有,刘大人找你们,你们不在,他就去问我,我也不知道你们去哪了,就把人带这来了。”
谢长安看了一眼他身旁的两人,叶清蟾倚在门扇上喝酒,江明时垂头不语,迟疑的问:“哦,那叶兄和明时小师弟……”
何万里瞟了一眼铁面无情的刘捕头,万分无所谓:“哦,他们也没事,我没人说话,拉上他俩做伴,让刘大人一个人在这里等,不太好么。”
谢长安古怪的盯了他一眼,暗自腹诽,人被你拉来了,也没见着搭理你,万里兄,你够横!
刘捕头说,大人请二位爷去趟县衙。谢长安辞别何万里,和秦望昭跟着刘捕头后头去了。三人躬身踏进初夏白日里都阴气森森的监牢门头栅栏,径直去了用刑的隔室。
靠窗的十字木架上镣铐加身的捆了个人,头部无力的垂下,显示这人已经晕了过去,麻布白底的囚服上没有斑斑血迹,瞧不见外伤,是囚室里难得见着的干净清爽。可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经过严刑拷打,何晋央是刑部尚书,对于刑罚,再没有比他更精通的人,他要是想一声不吭的弄死谁,谁也查不出蛛丝马迹。
谢长安盯着架上那个不知死活的犯人,不知受了非人的折磨,再去看桌旁仪态端方悠哉喝水的儒气先生,顿时头皮发麻,决定以后在何晋央面前,还是恭敬安分一点比较好。
两人坐到何晋央对面,秦望昭开口问道:“何大人,叫我二人来,是有发现么?”
何晋央和气的嗯了一声,侧身从他身后放置刑具的台架上端出一个盖着麻布的托盘,放到桌上掀开,盘里有个圆口的白色瓷盘,上面摊着一块四四方方印着花纹的纸片状黄色东西。
谢长安凝目一看,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