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将杯子推回姊姊手上,骆唯往后靠着垫高的枕头,他一手按压着感到疼痛的脖子。
「呵呵…我竟然睡到落枕…看来最近真得是睡不好啊!」
骆唯的脸上笑着,但他的笑意只有僵在嘴角。
他的眼神正在哭泣着,绝望着,因为他心中是充满着深深的遗憾。
骆琳完全无法响应落唯的苦笑。
「别笑了…」
「呵呵?琳?什么?你也觉得我对落枕很好笑吧?呵呵…」
骆唯好像只捡自己想听的话进耳。
「别笑了啦!」
梁官宴推了推好友。
「为什么别笑?我竟然会睡到落枕耶!呵呵…」
骆唯的反应让其它两人感到害怕,他们觉得骆唯已经有些失常了。
「唯…别笑了、别笑了…乖,姊姊知道你不想笑,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骆琳抱着骆唯,安抚地拍着他的背。
「呵呵…咳!笑?当然要笑啊!哈哈!我竟然爱上我梦中虚构的人物,还以为我能与他共享未来!这不是很好笑吗?哈哈…好笑啊!为什么不笑呢?咳!」
嘴里发出的是笑声与嘲弄声,但骆唯的泪水已经无法控制,他边哭边笑的模样真得震撼到另外两人。
「呵呵…琳、宴!你们都觉得我很好笑对吧?明明知道自己在作梦,却想要就此沈睡、永远与他在一起!哈哈!你们说…我是不是只要永远地睡着了就可以和他不分离?」
骆唯无法压抑心中那股扭曲的念头,他满心只想要回到有雅纳尔的梦中。
「你…」
「骆唯!你不要这样!…」
任凭骆琳与梁官宴说了再多,骆唯仍是不停无意义地重复那几句问话。他们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的骆唯。
「清醒点!你给我清醒点!爱情又不是你的全部!」
骆琳说到最后,她已经是用吼的了。
骆唯停止他碎碎念的举动,他仍在掉眼泪的眼睛对上骆琳。
「全、部?是啊…不是我的全部…可是在每个梦境中,我都是他的全部!」
再也发不出声音来,骆唯死抿着的唇不停颤抖。他脑海浮现那人一幅又一幅的温柔对待、一次又一次的全心爱恋。
抬头直仰着脖子,骆唯感觉到泪水划过自己耳边、肩头、然后那道轨迹随着手臂蜿蜒成线。
「喝…呼…雅纳尔…呼呼…」
再次张口,骆唯的喘息间全是那个人的名字,他想要止住哭泣的呜咽,却徒劳无功。破碎的声音不断随着他的呼吸溢出,胸膛的每个起伏都这么用力,好像不这么用力…那呼吸便会随着心碎而停止。
不想再说什么…骆唯觉得自己已经无话好说。
琳和宴是无法理解的,骆唯这样认为。
所有的期待,全都架构在虚幻的梦境中。骆唯感觉自己像踏云端一般,是如此欣喜登高而见到的风光,但代价是随时可能会摔的粉身碎骨。
想停止那彷佛上瘾般的欢喜,但骆唯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戒去。
房间里,骆唯孤坐在床上,他已没有睡意,却也累了。
发泄出来后,骆唯正在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办。其实,他没有什么好作、也不能作什么。
就像与雅纳尔相恋一样,在他们的数个会面中,骆唯总是被动的一方。梦境,这是人类用科学方法研究了一个世纪仍没有插下占领标竿的领域。
至少,目前为止,每个梦中都有他。
这是骆唯的安慰,即是每一次的爱恋都得从新开始。至少,他知道他在梦中能与那个人相会。
「小宴…你看唯是不是…」
骆琳跟梁官宴站在门外,他们发现两人都已经无法介入骆唯的思绪了。他在这件事上,已经将自己与他人隔绝起来。
「在这样继续作梦,他大概撑不了多久。」梁官宴很实际地说出他的估算。
「嗯…」
骆琳脑中浮现好几种奇奇怪怪的咒语解消术,但她就是没有把握哪一种可以针对骆唯的情况施展。弟弟现在的状况就是自己太大意而造成的,骆琳再三告诉自己她必须谨慎行事。
「姊姊…」
听见房里人的呼唤,骆琳跟梁官宴很快地从门外进入,他们各自拉了一张椅子坐在骆唯身边。
骆唯的表情带着痛苦的觉悟,他好像作了什么决定,而现在,他要将这个决定告诉这两个关心自己的人。
「姊姊…我想请妳继续找出任何有关这个梦的线索。宴,妳帮我姊姊的忙好吗?」
「另外,你们不要担心。就算我只能和他在梦中相会,其实这也够了…不是吗?更多人是连在梦中都无法相遇的…我应该把握我所拥有的机会。若是真得只能这样继续下去,那就顺其自然吧。」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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