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一般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摇一摇,还隐约看见底部经历多年沉淀的晶体。
童慕寒对赤霞珠没有研究,但他知道对方看得上眼的佳酿,一瓶说不定都要几万美元,怀着这种好奇的心态,他小酌一口,“嗯……”
怎么有点儿酸?
“79年的纳帕谷赤霞珠,去年我在伦敦的拍卖会上拍下,年龄比我父亲还大。”周致恒微笑起来,“觉得难喝吧?”
葡萄酒的最佳饮用期是1到3年,保质期则在10年左右,一瓶将近六十年的酒,口感自然不得好。
童慕寒,“……”亏他那么小心翼翼,满怀虔诚的去品尝。
“本来是为了慈善才拍得酒,那时候花了大价钱,心想放在一边留着不喝岂不是有些可惜。”周致恒态度慵懒的晃了晃酒杯,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结果我开瓶之后就后悔了,这个味道实在是寡淡,醇是很醇,但是没有甜味,我喝了好久也只喝了这么一点儿。”
童慕寒瞪他,“所以就留着捉弄别人?”
周致恒忍俊不禁,“对啊,看哪个傻乎乎的家伙会上我的当。”
被称作傻乎乎的家伙无奈的放下杯子。
红酒被收起来放到一边,周致恒又叫来了白葡萄酒,这次是正常年份的葡萄酒,搭配上头几道菜前菜,让人食指大动。
前菜有三样,分别是生牛肉冷盘,香煎黄油鹅肝,以及鱿鱼菠菜汤。
即使家道还未中落的那几年,童慕寒也几乎没有在这样高级的餐厅里吃过饭,童柏和席娟都不是个喜欢享乐的人,他们住在普通的房子,开着普通的车,纵使席娟经商,这家人的生活过得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
现在童慕寒想起来,完全搞不清楚他们家为什么会沦落到后来那个地步,当时的生活平凡又乏味,一点也看不出童家身家几何,而今负债累累,他倒是有钱去这样的地方消费。
回归正题,前菜上完就是上主菜,童慕寒根据侍者的建议,选了牛小排作为主食。这家餐厅不愧是周致恒极力推荐的,牛肉爽滑酥嫩,入口即溶,搭配上来自原产地的酱汁,让人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幸亏童慕寒没有节食的要求,因此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的大快朵颐,愣是将主菜配菜一个不落的吃完,连用来摆盘的装饰物也没放过,最后周致恒可能觉得他在剧组被饿坏了,还喂了他好几块饭后的甜点,把童慕寒撑的快要走不了路。
等晚上躺床/上后,童慕寒想起今晚的表现,忽然觉得有些羞耻起来,自己那副样子好像没见过世面的暴发户,一点好吃的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多亏对方周致恒宽容体贴,没有嫌弃他当时那副嘴馋的模样。
周致恒在他背后吻了一下他的肩胛骨。“又发什么呆,还不睡觉。”
童慕寒转身趴在他怀里,脑袋依靠着他的胸口。
他最近很喜欢这个姿势,让他非常有安全感,男人的身体高大强壮,能够把他完全笼罩住,结实的胸膛温暖又火热,因为呼吸微微起伏,童慕寒把脸贴在上面,可以听到他心脏规律又平稳的跳动。
周家男人好像都很高的,童慕寒有点走神,他小时候见过周致恒的父亲,对方也是一米八几的个头,必须要仰着头才能看清楚脸。
周致恒遗憾的摸着他的背,“本来想带你去买东西的,结果走着走着又回到床/上,你说,你怎么这么讨我喜欢?”
童慕寒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你晚上不忙吗?”
周致恒说,“上个月有一个项目,所以才频繁加班,现在项目进展到尾声,我让其他人负责了。”他手探进被窝,搂住对方的腰,“别担心,我也是要休息的,否则手底下人拿来做什么用?”
说到底,周致恒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比较注重劳逸结合,在他看来,一个漫长又辛苦的工作期结束后,把时间拿去和情人厮混是最合适不过了。他懒洋洋的亲了亲童慕寒的脸颊,“要不要再来一次?”
“别……”童慕寒明天还要拍打斗戏,今晚的‘运动量’已经够大,他可不想明天起不了床,“周少,我用手帮你吧?”
“算了。”周致恒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金主,遗憾的闭上眼睛。
看对方没有生气,童慕寒壮着胆子问,“您今天打算打算带我买什么?”
“给你买块手表。”周致恒说,“你现在也是公众人物,带一块手表能显示你的身份,我本来打算带你去商场看看,让你自己去挑一个喜欢的。”
童慕寒咬了下嘴唇,周致恒的好意他明白,不过他可不敢带太好的手表,这不是明晃晃显示自己有钱吗?母亲那边私下借的的高利贷还欠了一大笔,他实在不想给欠债人他有钱不还的印象。
周致恒却突然想到一件事,“我今天查了我给你的信用卡,里面的钱你怎么都没花?”
童慕寒笑了下,“我平时都在片场,花的也不多。”
“给你的你就拿去用。”周致恒意味深长的道,“我不会追究你花在哪里,拿去做什么,说实话,每个月给你的那点额度其实也不多。”
童慕寒知道周致恒对自己的大方,但他却不想这样,周致恒给他的东西足够多了,单单是几个角色就让他现在的收入翻了不止一倍,如今他完全负担得起母亲的医药费和债务,不想再从对方手里得到什么。
“周少,我的钱够用的。”童慕寒软乎乎的说,他性格在外面一直很强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