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不跟它客气，两只手板正它的脑袋，就开始教训：“你多长时间不回去了！还要不要家了！”

小黄不管周季说什么，反正都是呜一声，然后又继续蹭脑袋。

周季将哞兽腿清洗干净，放到河生起的火堆上，略微烤制。小黄跟个人似的，坐在火堆边上等。

趁这机会，周季将它摸了一遍，“瘦了！你在外面找不到吃的吗？”说还不够，周季还拍了拍它瘪下去的肚子，“吃不饱你不会回去吗！”

小黄未成年之前，周季一直给它吃熟的东西，等它长大后，才陆续给一些半生不熟的东西，之后它能跟着河出去打猎了，周季就管不住它了，生的熟的它都吃。

给小黄带的这只哞兽腿没有腌制很久，盐分还都在表面，周季清洗过后再烤制，就不会很咸。

表面一层才熟，小黄就叼过去吃了。

小黄吃完在周季身边绕了几圈就走了，周季站在原地叹气，失落的同时还不得不释然。

回归山林，是小黄的天性，在她身边养了几年，还能找到同类玩伴已经很幸运，周季不能绑着它，它还能记得周季，周季就已经非常满足。

“回去吗？”河问道。

“来都来了，我们到山上转转吧。”

河灭了火堆，牵着周季的手，又另外选了一条路进山。

正是绿意渐浓的时节，周季忽然见到了一团娇弱的黄色，“油菜！”

周季立马掏出随身的纸张和炭笔，记录发现油菜的位置。

“这也能吃？”河问。

这个时候的小部落，已经收获过一缸小麦了，周季为了让他们继续种下去，自然要让他们知道小麦是如何吃的，于是拿一小部分出来磨蹭了半个月，终于，磨成了面粉，给这里的人下碗面条。

小麦磨粉，事先要浸泡，周季原先不知道这个，手里拿着小麦扣了半天，硬是不懂怎么让小麦脱皮。

好不容易连蒙带猜，让她用石杵给蹭掉了一层皮，她又叫河帮忙找石头做了个小的石磨，前后半月之久，才磨出一盆面粉。

看到小部落众人惊叹的神色后，周季觉得自己做对了，果然部落里的人，对小麦的热情一下子就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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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油菜。”周季解释，“再过几个月，这些黄色的花，就会变成油菜籽，这东西可以榨油。”

周季说：“我们一直吃哞兽肉炸出来的荤油，虽然好吃，但如果一直吃荤油，对身体不太好，而且哞兽的油，做灯油，烧起来有股刺鼻的味道，如果用菜籽油味道会少很多。”

河总结，“这是个好东西就是了。”

周季点头，“对，虽说没有这东西不会饿死，但是有更好。”

找到一簇，周季就在山上其他地方留心找起来，果然其他地方还有，这些东西长的都不集中。

两人在山上走了一下午，等天快黑了才回去，刚到房子旁边，就看到晨对着墙角站着。

周季以为这孩子犯了错，大地让他罚站的，打算无视了他直接走过去，但那小孩却突然转了过来，手里抓了一串快吃完的葡萄，“你们回来啦！”

看出这孩子神色不对，再结合他手上的东西，周季立马想到了，“那是你妈让你拿过来的对不对！”

晨将嘴里的葡萄咽下去，然后把还挂着几颗的葡萄串递给周季，“给你，给你，我可没吃！”

“呵！”周季撸了一把不存在的袖管，“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以为我是周夏啊，那么好骗！”

小孩跑了，周季不可能真的去打他，只是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每次看他尾巴竖起来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吓一吓他。

晨的那串葡萄，给周季提了个醒，第一次从大树那边得到葡萄的时候，就想做葡萄干了，这就好几年过去了，也没做成。

“河，你明天有事吗？”周季问。

“没事。要到哪里去？”

“我们到岸边去采点葡萄吧，做葡萄干！”

周季虽然忘记了葡萄干，可因为白结总是记挂着柿饼和番薯干，所以部落还是做了个专门晒东西的房间，那房子费了风好一番巧思，土砖间镂空，这样外面的光能从四面八方照进来。现在那间屋里没放什么东西，用来晒葡萄干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