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鸩清拿着这细长的红绳把玩了许久,又轻声问道:“我怎么感觉这是一对?”
安漠水心上一悬,立即道:“怎么可能!”若是被师尊知道了,师尊定会对他有不好的印象。况且,这本来就是他买来感谢师尊的,并无其他的意思。
“说来也是。”冷鸩清道。他将红绳系在手腕上,可刚系好,就感觉有点松了,于是又解了打算重系。不知是不是因为酒后刚醒,意识还不清醒,他系了几次,都不如意,心下就有点烦闷了。
“师尊,不如让弟子帮你吧。”安漠水主动出声。
冷鸩清系的手都累了,于是便答应了。
冷鸩清伸出手腕,安漠水小心翼翼的拿着红绳系在他手腕上,师尊的手真好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就如同师尊人一般,看着十分清瘦。
这红绳有些长,冷鸩清觉得一圈太松了,便道:“再绕一圈吧。”
安漠水依言又绕了一圈,这才不松不紧,然后再打了个结。冷鸩清一抬手,小铃铛便随着手腕上的红绳一同滑在了下来,好看极了。
“真好看。”冷鸩清又摇了摇手,这小铃铛真有意思。
安漠水看着师尊带上了,心上不觉一喜,这算是他们师徒的信物吗?
又歇息了几日,冷鸩清觉得在这儿待久了也没多大意思,便想着去下一个地方,可抓破脑子也没想好要去什么地方,于是便打算哪儿有意思就在哪儿落脚。
二人出了小镇,又御剑了半日,这日天晴,春风习习,甚是暖和。
估摸着差不多到了巳时,冷鸩清的肚子也是饿的不行,便想着找个地方吃饭。
放眼望去,都是荒山,好不容易寻了半久,才远远的看见了一个小村庄,炊烟袅袅。
二人不再御剑,而是改为步行,走在山路上,鸟语花香,着实比平时舒心。
可走了一会儿,冷鸩清就走不动了,从天上看时,这村庄明明不远,这当他步行时,他才知道这路是有多远,一开始还是闲情逸致,可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后,他便在无笑脸了。
安漠水倒是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安静的跟在他身后,也不喊累。
偏偏这时,这太阳也出来了,烈日当空,冷鸩清真是心中有千万匹呆呆马跑过!
“师尊,您累了吗?”安漠水出声问道。
“不累。”冷鸩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必须给弟子做好榜样!
安漠水也不再问了,就这么无声的跟着他继续走。
又翻过了一座山,这才看到远处的村庄,冷鸩清真是感觉自己腿都快没了!
站在山坡上,正巧看到山坡下有一个坐在板车上赶牛的老大爷。
“老人家!”冷鸩清远远吼道。
不知道是不是大爷耳背,他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继续坐在板车上赶着牛,哼着小调。
“老人家!”冷鸩清边吼边拉着安漠水跑了下去。
隔得近了,这大爷好似这才听见,茫茫的转过身,眯着眼,盯了许久,才看见一名青衣男子和一袭白衣少年。
冷鸩清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大爷板车旁,道:“老人家,我们是从远处来的路人,路过此村,不知道村门口在哪儿,不知您可否载我们一程?”
“啊?”大爷声音沧桑道,将脖子后的斗笠摆弄了几下。
“我们找不到进村门口的路,不知您可否载我们一程?”冷鸩清又加大了些音量,就差凑到他耳边说了。
“啊,可以啊!上车吧!”这大爷也是爽快,说上就让上,冷鸩清让安漠水先上了板车,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这车上还有些干草,冷鸩清便坐在了这干草上,免得膈屁股。
“坐稳了啊!走喽!”大爷吼了一声,紧着鞭子一挥,牛低声哞叫了一声,便慢慢的走了起来。
冷鸩清还未坐稳,这板车突然一动,他心一惊,猝不及防的就歪倒在了身旁的安漠水身上,他扶着安漠水坐稳了后,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脏,才笑道:“失误。”
安漠水道:“弟子明白。”
冷鸩清不再说话,走了这么久,他只觉得睡意来袭了,从山坡到村门口,他愣是打了好几个盹。
“到了!”大爷将车停了下来,转过头对着他们道。
安漠水先下了板车,然后又想扶摇摇晃晃的冷鸩清,冷鸩清摆摆手,示意不用,然后一个人便跳了下来。
冷鸩清让安漠水拿了几个铜板给自己,他走到大爷身旁道:“老人家,谢了!”他将铜板递给了大爷,大爷也不推辞,说收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