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伽美什在心底暗自比划了一下。
嗯, 还是这样来的好些。
说真的,那个状态下的亚瑟, 他不是太有信心觉得自己能够制住= =
这说起来真的是很奇妙不是吗, 当亚瑟握着那一把来自天上的神明所赠予的圣枪的时候, 他整个人都是攻气爆表,一言一行都带着不容人质疑又或者是忤逆的威严,即便只是与他对视, 你都会不自觉的立正站好,生怕被那个人看见自己的哪怕是一点点的不好来。
但是当他换了圣剑作为武器的时候,之前那种无言的气场就“蹭”的一下, 像是阳光下的冰一样迅速的化为无形。就算是处在明显脾气不如之前那样温和的状态下,给人的感觉也只像是在傲娇。
这还真是奇妙的气场问题呢。
“亚瑟,不用本王多说,你也明白的吧?”
吉尔伽美什扳过亚瑟的脸来, 让那个人与自己对视,不允许他的视线有丝毫的偏移又或者是逃避。
“你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正常。”
亚瑟[alter]闭了闭眼睛。
“我明白。”
现在的状态不正常,他当然知道。不会有人比亚瑟[alter]更清楚自己的如今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状态了。
——他帮助这个因果线上的大不列颠免去了灭亡的命运,那么所有本应该在“大不列颠”发生的事情,都将由他一力承担。
亚瑟[alter]可以听见耳边那些痛苦的哭喊,撕心裂肺的嚎叫,那是原本大不列颠灭亡之后会出现在属于他的国土上的景象,如今尽数被作为“代价”,在亚瑟[alter]的耳边循环播放,哪怕是一秒钟都不曾停息。
每每当他闭上眼的时候,都可以看见剑栏之战的那一幕在眼前不断地回放着。对于亚瑟强行改变了命运的行为,世界像是报复一样的把那惨烈的一幕不断在他的眼前重复回放,似乎是不把他逼疯就不肯罢休一样。
那大概就像是一瞬间在亚瑟的白银铠甲上攀爬游走的黑色纹路一样,同样也在亚瑟的心底瞬间暴涨起了无数的黑色的情绪,是怨愤不甘,亦是痛苦绝望。
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亚瑟[alter]也不由得是一阵后怕。差一点点,真的是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彻底的迷失在那根本就看不见尽头的黑泥之中,再也没有办法挣脱出来了。
“这是我应该承担的。我拯救了大不列颠,那么就应该由我去承受她本来应该面对的全部灾厄。”
即便如今是alter化的形态,他也依旧是那个爱民如子的骑士王。亚瑟[alter]这一刻无端的感到庆幸,如果用他一个人能够换来自己的国家繁荣昌盛,河清海晏,百姓安居乐业,大道路不拾遗的话,那么即便是把“亚瑟。潘德拉贡”这个存在放在地狱里无数次的经受那些残酷的刑罚他都是毫无怨言的——甚至说是会自己主动地前去迎接的,就更别提如今这些只不过是在精神层面上的影响罢了。
亚瑟王的心中所挂念的,永远都没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