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隐身咒的帮衬，两人光明正大地从图书馆里走了出去，上夜班的管理员大概以为是图书管理遭了小偷，打电话报告给上面后蹲在地上清理散落的书籍，捡着捡着就发现了倒地不起的李哲，紧接着便是一阵鸡飞狗跳，热闹极了。

大学里总有些不安分的家伙喜欢深夜里闲逛，乔泉偶尔瞧见了一个，双眼眨了眨，一双手在胸前拍了个巴掌，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双手间冒出一阵白烟，烟雾中钻出几个小脑袋，尖耳朵利牙齿，肚子鼓的很大，像是一个小小的圆球，一双眼和铜球差不多，鼓得老大，对着乔泉叽里咕噜地乱叫个不停。

“去，和那些人玩一玩，只要留着一口气，你们怎么高兴怎么来。”听了乔泉的这番吩咐，几只小鬼乐颠颠的跳着跑了出去，整个学校里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在这夜色里演奏了一曲“保卫黄河”般的激昂旋律。

一旁背着卢雅琪的程以皓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是无聊过头了吗？安分点不行吗？”

乔泉装出一副高深的模样，双手放在背后，摇头晃脑地说道：“小子，你不懂，哥哥我这是未雨绸缪。”

程以皓的确是不懂，也不想去懂，两人将卢雅琪顺利送回了女生宿舍，在离开之前乔泉取出了被卢雅琪挂在脖子上的附身符，上面已经焦黑一片，很显然失去了灵气，他重新做出一个后又挂了回去，又在窗台以及门缝里画上了一些符咒，用来抵御邪气的侵入。

做完这一切后他便跟着程以皓回到了男生宿舍，另一张床的主人已经死了，乔泉便堂而皇之地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地盘，两只鞋子一撩，舒舒服服地躺在了上面。程以皓则是一头钻进了洗浴室，没了热水就直接用冷水冲了一个澡，换上了睡衣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看见床上没洗手脸脚就直接睡上去的家伙，眉角跳了又跳，随手操起书桌上的一本书就扔了过去，叫道：“起来，给我洗了再睡！”

书本在离乔泉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时忽然停了下来，直直的落在了那小子的身边，一个白色的影子忽然闪现了出来，看上去像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像是老母鸡护着小鸡一般将乔泉团团围住，鼓着眼睛朝程以皓瞪了过去。

那一眼直接穿透他的灵魂，像是被一股寒气刺入，让脑袋昏昏沉沉起来，似乎沉浸在了一个奇妙的氛围里，志愿永远沉睡下去不再醒来。

“清辉，适当就好，要是一不小心把这小子给弄死了，我可是会被小燕子念死的。”乔泉睁开了双眼，安抚性地摸了摸女子的头，说道。

白衣女子轻轻点点头，很快就隐没进乔泉的身体中消失不见，被那双眼睛摄住心神的程以皓也很快恢复了过来，一时间愣是想不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不过敏锐的直觉让他察觉到肯定是乔泉那神棍搞了鬼，怪力神通这些东西他完全不懂，真要去争个高下只会自讨苦吃。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程以皓坐在床上，将毛巾一把搭在肩上，说道，“李哲死了，加上之前的那四个人，应该算是第五人，卢雅琪显然隐藏了一些东西，这一次由不得她不说了，那些鬼怪之类的东西我不懂，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来安排。”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亲眼目睹了那般场景，由不得程以皓不信那些非自然的鬼东西，以前的案子他自有一套方法去查询那些蛛丝马迹，可是这一次，完全进入到了一个陌生的领域中，便不是他能够随意行事的时候。

“我已经查看过车祸现场，那里留下的怨气和这一次袭击你和卢雅琪的一模一样，可以肯定是出自同一个怨灵。”乔泉说着拿出了两张符纸，打开后露出了里面的两截断裂的手链，接着说道，“这是击退怨灵后留下的东西，一般的怨灵会附身在生前最挂念的事物上面，越是随身携带的物品，越能够滋养怨气，到达一定程度以后就会化成实体开始复仇，那只怨灵死后附身的很有可能是一条手链。”

“两次现身袭击你和卢雅琪的女鬼都只是怨灵的一部分怨气化身，并非她的本体，我试着从这两截手链里搜寻气息，可惜追踪到一会儿后就被一道气打断，彻底失去了踪迹。一般人死后，魂体都会在死亡的地方停留1到2个时辰，随后才会去生前留念的人身旁或是某个地方，在你洗澡的时候，我用搜魂术搜查了李哲的魂魄，结果是一无所获，一般这种结果只有两个可能，一就是人还没有死，第二种则是魂体已经消散。”

“魂体消散又有什么原因？”这次的案件让程以皓认识到了自身的限制，既然已经加入了特查科，今后就有很多机会遇到这些东西，与之相关的知识，对于他来说有必要掌握一些。

“人死后的魂体实质上是一种能量，这种能量对于活人来说是致命的毒药，但是对于同样的阴间生物来说，则是一种补品，所以会出现一些阴物杀人后利用魂体增强自身实力的情况，当然这种修炼方法极其损阴德，用不了多久就算没能人去收它，上天也会看不过去将其彻底摧毁。李哲的魂体消失，很有可能是被那只怨灵用来疗伤了，从女鬼周身的怨气颜色来看，它至少有两百年道行，简单的术法应该伤不了她，不过火狐和地煞对抗女鬼时，并没有用上太多力量，那些怨气的密度也不似百年那般浑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