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病了。
“我昏迷了多久?”
“高烧三天。”
“他们……全都死了吗?”
“全家上下,包括仆役,五十七口,一个不剩。”
邬修筠微醺之重声音又带了几分得意,只见他高高的举着杯子,背对印风,却高到连他也能看个清楚的地步,似乎在表示致意。
“南国血剑术名不虚传,特征鲜明,无论是谁去了现场,都只会觉得这是南夏两国之间的争端。多亏有了阿风你啊,我大哥才不会将这件事情怀疑到我的头上。”
五十七口人。
其中的每一个,都是无辜的、手上未曾沾染血腥的普通人。他们被他这双肮脏的双手取走了性命,变成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体,身上绽放温热的鲜血,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他们之中的一两个,可能挡了面前这人的路。
你不怕遭报应吗?
邬修筠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印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将心中的话问出口来。
“报应啊……这个我当然怕了,我可是怕的不得了呢。”
邬修筠浅浅的笑了,过于轻松的语气让他看起来只是在说笑一般。在他身后是漫天的星火与缺损大半的上弦月,并不明亮,映着他微醺的面庞,夜色之中格外刺眼,让人一时之间无法看清。
不用看得清,明明是早已知道的。
那张脸有比女子还要纤细的画眉、精致的面孔。小公子的眼角始终带着傲气,就算再精于心计,毕竟还没过了少年心性的年纪,不懂得韬光养晦,看起来不可一世的很。
“可怕又有什么用呢,有的事情,并不会因为怕了,就不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