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梨摸索着打开全部的灯,秦渝术这才发现天台的周围都布满了小小的装饰灯,一闪一闪的,浪漫而富有情调,突然就让他想到了《睡前故事》里那天抱着段梨跳舞的场景。
“漂亮吧?”段梨笑眯眯地靠着墙看他,“前几天我妈说要办个y找人装修的。老太太嘛,就喜欢比谁家逼格高。”
秦渝术失笑,捏了捏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漂亮。”
段梨的脑子还有点钝,没听出秦渝术声音中的意有所指,只是傻傻笑着。
“嗖——啪——!”
一朵硕大的银色烟花飞入空中,炸开一个巨大的银盘。
段梨拽着他的胳膊,“看看看,好美啊!”
他家附近的房子都差不多高,所以没有什么建筑物遮挡,视野极佳,可以清楚地看见烟花所有的轮廓,仿佛头顶是一把巨大的伞,将他们全部笼罩进来。
秦渝术见他脚步虚浮,将旁边的摇椅拉过来,想了想直接抱着他坐在上面。段梨似乎酒劲又有点上头,毫无察觉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只是痴痴看着天边的烟花,精致的五官映着彩色交织的光,像一个懵懵懂懂的小精灵。
“段梨,”秦渝术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凑到他的耳边,“你知道我是谁吗?”
段梨被耳边的热气弄得有点痒,反射性一缩,靠得离秦渝术更近了,“……老秦?”
他眼底眸色一深,抱着他的手收紧,低声问,“讨厌我吗?”
段梨迷茫地扭过头来,偏头看他,突然笑起来,“讨厌啊。”
“……”秦渝术咬牙切齿,又忍不住继续问,“那……喜欢吗?”
哪怕秦渝术知道一个醉酒的人说话不一定靠谱,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还是提了起来,紧紧盯住段梨的嘴唇,生怕从这里说出什么不想听到的话。
“……是你喜欢我呀,”段梨转过身来,像是很累的样子,非常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搂住他靠着,下巴搭在他的脖颈间,闷闷地说,“明明就是你喜欢我,为什么非要说我喜欢你?”
猝不及防被反击的秦渝术:“……”
“喜欢我很难开口吗?”段梨的手像是泄愤一样拍了下他的背,“自己身家过亿还混进p;s高层,却非要装成落魄艺人挤在我家;明明是耍流氓,还非要装醉骗我当好朋友;更好笑的是,居然有脸反过来说我喜欢你,你怎么不去跟城墙肩并肩比一比谁脸皮厚呢?”他轻哼一声,“你姐姐说你像个冰山一样总是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说,那你有本事就一辈子都别说,憋死你。”
秦渝术:“……”已经快憋死了。
“你说,你要是没有我怎么办呀,”小仓鼠语气一转,暖暖的气息呼在他的耳后,勾起一阵颤栗,“我一出国,你就跟条咸鱼一样立马躺了医院;连过年都只能带着小溪来蹭我家饭吃;你看你,扫地不会!拖地也不会!擦窗子不会!洗菜也不会!”
“……”
段梨说着说着居然生起气来,“你除了那张脸之外还有什么地方好的?!为什么楚澄关铃铃还要围着你转?你你你还答应不拍《宿命》的,结果还不是要去跟楚澄拍?要不是我那天去医院看你听到,你还要瞒着我!你还喝那个女人的粥,害我给你煮的粥都被钱钱喝光了,呜哇——”他一口咬了上去。
秦渝术本来挺开心的,但越听到后面越惊悚,小仓鼠到底是误会到哪个次元了?随即感觉脖子一疼,小仓鼠居然就这么咬了上来。
开始是发泄似的咬,秦渝术不敢乱动只能强忍着,但后面咬着咬着就听见段梨嘟囔了句“还挺好吃的”于是开始又吮又舔起来……
秦渝术被他舔得几乎是立刻有了反应,头皮都发麻了,他将段梨扯开,压抑着声音问,“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段梨眼神迷离,泛着雾蒙蒙的水汽,嘴角还带着勾人的笑意,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正好一个几乎能铺满夜空的烟花绽开在他的身后。
“干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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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
原本如此暧昧的氛围下,秦渝术居然被段梨生生逗笑了。
在说完那句豪言壮语之后,段梨就开始不停打喷嚏。大冬天的,两个人披了件外套就出来看烟花,能坚持这么久已经算好了。
秦渝术哭笑不得地把外套脱下来生一样带着他洗漱,本来是正准备随便洗个脸刷个牙就送他休息,结果段梨看着浴缸就巴着走不动了,“我不管我要洗澡!”
……秦渝术从未见过如此自投罗网之人。
不过酒后是不能泡澡的,秦渝术只能板着脸心滴着血地拒绝他,把小仓鼠拉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然后上楼看了眼已经熟睡的秦小溪,再去厨房拿了热水,准备给段梨喝一点驱寒。
没洗到澡的段梨很生气,搂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秦渝术把热水推到他面前,他直接拿起来就往嘴里倒,却突然推开杯子——
“烫烫烫烫!!!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