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家...”野分伸手去开车门,被津森按回原位。
“草间,不介意我先送津森前辈吧?”福原看看后视镜里的野分,发动了车。
“你,也喝了不少吧,开车没有问题吗?”野分已经抱着包闭上了眼,津森则是一脸狐疑。
“我,呵呵,是啊,好像是喝了不少呢,不过还好。”福原开车很稳,嘴角笑着,“告诉我地址吧,前辈。”
这个人,也许真的是出于好心吧。津森没想太多,报了自家的地址。
“谢谢你,那,这家伙也麻烦你送一下了。”津森下了车,有些不放心地看看在后座上已经睡着的野分。
“啊,不好意思,我的头突然开始痛了呢。”福原下了车,打开后门,“喂,草间,不介意的话今天就先在前辈家过夜吧?”
“嗯...”野分迷迷糊糊的,“我到家...了......”
“喂!混蛋,你这又是唱哪一出?!”津森看福原把野分从车里扶出来,有些想发火。
“啊,好沉...前辈,我们再这样说下去,这家伙可能会着凉的。大家都是男人嘛,你怕什么?”福原关上车门,架着野分晃晃悠悠地走到津森面前。
“你到底在想什么?!”津森扛过野分,福原手里还捏着野分的包。
“想你在想的事情呗。”福原坏笑着把包塞进津森的怀里,“接下来怎么做,是你的决定。明天见啦,前辈。”
车子发动,福原摇摇手,走了。
“这个混蛋...”津森费力地掏出钥匙开门,把已经有些不省人事的野分直接扛进了卧室,放在床上。
“前辈...下一家......”野分嘴里呢喃着,津森解开领带,感觉身上出了一层汗。
“这个家伙,下一家什么,睡觉!”给野分盖上被子,津森走回客厅。借着月光看到沙发上的报纸和穿过的衣服乱七八糟地散落,津森忽然觉得更累,径直瘫倒在沙发上不想动。
【“接下来怎么做,是你的决定。”】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接下来,怎么做,难道是在暗示自己,趁野分醉了,做点什么吗?
虽说自己可以确定,那种对野分的感觉,是一种‘喜欢’的感情。但是这不证明,自己就可以接受,和一个男人,做点什么。
况且这个男人的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了。
话说回来,两个大男人,怎么做呢,那种事?看野分的样子,他们明明有在做,可是实在是无法想象。啊,不能想,怎么都觉得有些可怕。
津森头皮发紧,满身上下搜寻着掏出烟来点上,猛吸一口闭上双眼,就在这时手机却忽然响了。
“你在哪里?”电话里的八木,好像喝了不少。
“在家。”津森弹弹烟灰。从新年前就没再怎么联系这丫头,本以为这时她应该在老家过新年。
“嗯...想我没?”八木在电话那头俏皮地笑着。
“...嗯...最近好忙,今天还和同事聚餐,现在好累。”津森熄灭了烟,站起来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水出来。
“果然啊,男人都一样。”八木半笑不笑的,“你有没有发觉,最近自己变了?”
“哈?”津森差点呛住,用手背抹着嘴角流下来的水。
“原来油腔滑调的,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但也不讨厌,最近正经了很多。”
“是嘛。”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八木所谓的变化。唯一意识到的是自己不敢再和野分肆意地玩笑,那种感觉仿若中学时代的初恋一般,喜欢同班的女生又怕被发现,就故意地疏远。
也许这就是,大家说的旁观者清吧。
“喂,你是不是,”八木迟疑了一下,“有了喜欢的人?”
心跳声,一下一下,快要掩盖过八木的声音。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
喜欢,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和八木在一起,并不是不开心,可是却不会因为她的事情心烦气躁。自己和野分都是男人,却觉得那家伙身上的点点滴滴,一个表情,都能牵动自己的情绪。
津森走到卧室的门口,黑暗中野分躺在自己的床上,在被子下安静地睡着。
每天在一起工作,每天看这个人的脸,每天和他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因为他的一个笑脸,自己会充满了干劲;也会因为他的难过,灰了整个天。可是即使他是自己喜欢的人,就躺在面前的床上,离自己这么近,任何一个生理正常的人都会想要把这个人拥入怀中吧。
“对不起。”
如果不想和喜欢的人融为一体,那是不是说明自己还是不够喜欢他。
很矛盾,却也不是不喜欢——这是,谁都无法代替的情感。
“...我知道了,没关系。”八木显然是很失落,但是马上换上以往的语气,“没关系,我会幸福的,幸福地笑给你看。”
“哼,臭小孩。”津森笑了。
八木挂断了电话,津森倚在门上,眼睛有些酸痛。
“啊...”野分打着哈欠揉揉眼睛,陌生的房间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自己穿着昨天的衣服和衣而睡,看来是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野分掀开被子从卧室里出来。
客厅里很浓的烟味,茶几上摆了很多啤酒瓶,津森窝在沙发里盖着衣服睡着,并没有被野分吵醒。
“前辈,前辈!”野分摇着津森的肩膀,“不好意思,前辈,你去床上睡吧。”
“嗯,野分,啊......”津森捏捏眉头,“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