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贾赦说的真诚,不似作伪,便宜岳母也就不再细究,放贾赦和张老太爷书房叙话。临走前收拾了很多小孩子吃的用的逼着贾赦带回去,连迎春的各色用品也是准备了一份。
张老太爷现在小日子过得舒服,三五不时约上老友喝喝小酒、下下棋,或者去钓钓鱼,平日里含饴弄孙,好不自在。看到贾赦送来这么多难求的玻璃,也是吃惊不小。
一进书房,就忍不住问道:“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贾赦也没准备隐瞒,直接透露城东的铺子归皇上所有,自己在研究玻璃中出了点小力,皇上就赐下不少,家里女眷少,大部分就送过来了。
更详细的就没有多说,也没提那神人托梦的事儿,贾赦觉得这事皇上知道就够了,其他人并不想过多解释,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张老太爷知道贾赦瞒了不少东西,既然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也就没有细究,只是嘱咐道帮皇上做事要格外小心。
人嘛,就是要难得糊涂,事事搞那么明白干啥。
林府,贾敏收到后自是欢喜异常,本来就是让林如海想办法买回几面镜子,这下是全齐活了,虽说是亲兄妹,各自成家若不经常走动关系也会变淡。
贾敏未出嫁时跟贾政关系更亲近点,但是由于和王夫人关系不好,出嫁后更不走动,现在只是个面子情,自然是关系越来越淡。因着大嫂张氏的缘故,后边贾赦又多有维系,现在自然觉得跟贾赦更加亲近点。毕竟是人都喜欢能时不时想着自己的人。
贾赦没有亲自送到林府,派的是个管事婆子送的,这婆子会说话,本来贾敏看着这么多件,估计花了不少钱,很是有些过意不去,结果被婆子的巧嘴一说,倒是没了这个负担,更加感念贾赦这个大哥。
再说皇帝,最近有钱了,办什么事儿都觉着有底气,不用像之前那样诸多掣肘,也不用听这个那个的哭穷,感觉空气都新鲜了不少。户部的徐大人是皇帝心腹,玻璃赚来的钱大部分皇帝都交由徐大人记在户部账上,只说是皇庄的收入。
边关军饷、修建堤坝、修缮祖庙等等需要用钱的地方都有了着落,不过钱也真不禁花,没办法一个偌大的国家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这不眼见刚丰裕起来的国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瘪了下去,皇帝忍不住了。
只在京城一家铺子就有这么多收入,那要是在其他富庶的地方都开起来,特别是秦淮江浙一带,有钱人不要太多,那不是要赚翻了。从这件事上皇帝就发现女人的钱好赚,于是准备在各地开上玻璃作坊,以制作玻璃镜为主,玻璃品为辅。
这样的事儿当然是越快越好,作为最了解整个工艺流程并且能说会道的马宏,首当其冲被派往外地教学,皇帝还给给了个好听的名头--司镜使,专职负责玻璃工艺的传授,当然随行的还有皇帝的亲信和私兵。
到了地方招募工匠,寻找铺子,还有建玻璃作坊,因为人员足够,很快便将铺子开起来。没多久扬州、金陵等江浙一带就开起了分店,当然是引的众人狂热无比。于是大庆朝第一个国营性质的产业建立起来,可谓是遍地开花,每年的收入极大地缓解了历代皇帝面临的国库空虚问题。
尝到了甜头,皇帝以后是想方设法做大做强,反正作为整个国家的老大,只要自己想没人争得过。体会到商业的魅力,皇帝也慢慢地改变了对商人的看法,逐步提高商人的地位,也有了后来经济极其繁荣的景象。这都是后话,目前来说还很遥远。
皇帝美好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扬州现任巡盐御史被弹劾收受大量贿赂,和当地盐商官员沆瀣一气,弄虚作假,克扣盐税,欺上瞒下。盐税作为第一大税收,其中牵涉的利益之大,很难有人不动心。
是以巡盐御史是最诱人也是变动最频繁的一个职位,每次皇帝选人时都是慎之又慎,结果都逃不过落马的宿命。当地盐商和官员为了从中获利,每一次新的巡盐御史上任,必定是威逼利诱,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先投其所好,以利益诱之,即便刚开始还能守住本心,可是美味的蛋糕就摆在眼前,忍得了一时能忍得了一世吗。一开始小贪,还能告诫自己不要得寸进尺,慢慢地小贪也不能满足,手就越伸越长。
最后和盐商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也有宁死不动摇的,于是下毒、暗害、诬陷层出不穷,自然也做不长远。
天子一怒浮尸万里,将巡盐御史一撸到底,立即处斩,家人流放西北苦寒之地。其中涉及金额过大的也是抄家流放,主犯处斩,暂时肃清了扬州盐政。
位置空出来了,皇帝又要发愁选何人接任。这人最好人口简单,宗族疏远,而且家里清贵,不容易被财帛打动,当然最关键还要有本事,能在盐政复杂的关系中斡旋,既能震慑旁人又能保全自己,还要忠于自己。
划掉了一个又一个的人选,最终林如海被圈起来。先不说能否在复杂的盐政中立足,最起码前几项都满足,结合平时的办事能力也能看出是一个实干的人。且林如海祖籍姑苏,想来是愿意回乡任职。
这次皇帝准备换个思路,连夜召见林如海,君臣二人密谈一夜,皇帝特允林如海直接上奏之便,允许他接受各大盐商的贿赂。当然其中大部分是要直接上交皇帝,剩余的便是林如海自己把握,不能过分到触及皇帝底线。
之前皇帝派巡盐御史的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