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未嫁从父,父死从兄;已嫁从夫,夫死从子。”他将云栖送给自己的那只白玉镯子拿出来晃了晃,“你既然把它送了给我,自然从此以后都要听我的……”
他正嘴上占着便宜,却感觉云栖的手一紧。
楼牧心下一凛,以为云栖听到什么动静,不由警惕往四周望了望。
五月天空一碧如洗,万里宁静,只闻鸟鸣婉转。
楼牧不解,回头看云栖。
云栖唇红齿白,在夏风吹拂下愈发的光彩照人。他虽挽着女子发髻,可那一双柔美的桃花眸子里头,却正透出男子也挡不住的杀气。
楼牧赶紧恬不知耻地讨好他:“我对你重视得很。你看,当日我没钱吃饭……可我宁愿饿死,都舍不得当掉它呢!”
云栖却似乎没有在听他说话。
“未嫁从父,父死从兄;已嫁从夫,夫死从子。”他只是重复楼牧的话,可语气里偏偏没有一丝热度。
然后他冷笑一声,又道:“这话真是好听得很。”
楼牧何等的聪明,只低头一想,便隐隐约约明白了云栖的言下之意。
“你母亲和白画怡的事情只怕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他知云栖对生父白画怡恨之入骨,甚至直接出手弑父,因此也不敢当着他的面称呼“你父亲”。
云栖终于回过神来,乾坤不明地眯眼看他,缄默不接话。
楼牧想到那一晚白云山庄的种种巧合,以及下山之后少庄主白依的那一番惺惺作态,不由又沉吟片刻,方道:“我或许并不如你了解得多。但依我之见,白云山庄背后是一潭浑水,深浅难测。”
云栖终是哼了一声,缓缓道:“我本想出奇制胜打白画怡一个措手不及,不料他早对我有所防备,找人冒名顶替,编排如此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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