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安听罢,震撼到无以复加,上回去到南山别院,匆匆去,匆匆回,并未见到那些,也并未听见李令月说过这些。
原来她……
如果连薛绍都看得出李令月对自己用情至深,傻瓜才会怀疑她对自己的感情!
“崔湜,你和我一样都只是她的傀儡,公主是荨麻草,一旦吸食就会上瘾,迟早你也会踏上和我一样的道路,牺牲在政治斗争之中。只要她是公主一日,你就会不得安歇。”薛绍说罢眺望长安城,望着那雄伟积淀了沧桑的城门沉默。
司马安也朝着那头望去,薛绍的话语久久萦绕在耳边。
只要她为公主一日,你就会不得安歇……
正在司马安出神的时候,薛绍忽而捂住肚子,缓缓跪地,嘴中吐出一块黑血,继而往前扑倒。
司马安震惊,蹲□子将他身体翻转过来,一见到他青紫的面色大惊道:“你中毒了?你吃了什么东西,快吐出来!”
薛绍全身都在抽搐着,口吐白沫,翻着白眼。
“喂,你现在死会害死我的!”司马安蹲在他的身边掐他的人中,但一切都已经太迟,薛绍眼球突出,眼角溢血,再动弹了一下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薛绍!”司马安摇晃着他,但这人已经了无生机。
司马安哆哆嗦嗦站了起来,无奈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
这下麻烦大了……
长安皇宫,紫宸殿。
司马安跪拜高坐在殿上的人道,“罪臣崔湜参见皇帝陛下。”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殿宇内,司马安感觉到周围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虽看不见前方的人的脸,但能够从他们的靴子判断他们的身份。
上官婉儿的裙裾落在御座的右边。
在左列的是武三思的黑色登云靴,以及狄仁杰那双拇指处突出痕迹,早就磨平了底部的平步靴。
“崔湜,你说薛绍是在逃跑的途中中毒而死的?”
“回禀陛下,臣绝无虚言。”
“这倒奇怪了,案子还没有判定,他逃什么,”武则天锁眉道,“看来真的是心虚,这才畏罪潜逃了。”
狄仁杰和武三思都没有插话,门口内侍禀报太平公主到了,于是武则天便宣召入内。司马安感觉到李令月经过自己身边时候注视着自己,但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敢回视,也无法解释。
武三思在一边对狄仁杰嘀咕道:“你说这太平公主真奇怪,死的是她的驸马,她竟然一点哀伤之色也没有,而且现在姗姗来迟,就像是个没事儿人一般。”
狄仁杰不动声色回:“皇家之事,臣不加评论。”
武三思哼了一声,继续立在一边。
“儿臣听说母后在此商议驸马的事情,就不请自来了,”李令月行礼毕,抬头直视武则天道,“儿臣恳请母后允准儿臣替驸马操办葬礼,并且守丧三年。”
“朕可以破例允许你替他发丧,但不能答应你替他守丧三年。”
“母后。”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武则天摆摆手,不给李令月任何机会,扭头望着司马安道,“薛绍的事情总需要有人负上责任,等会儿下去领十五棍,小惩大诫。”
“是。”司马安并不在乎这十棍子的皮肉之苦,只隐隐担心李令月对自己的看法,偷瞄过去,但见李令月暗沉脸色,似乎很不开心。
“母后,儿臣身体不适,先退下了。”李令月幽幽道。
“太平,你身体无恙吧?回头让御医看看,”武则天心知她并非身子病了,而是在薛绍的事情上继续和自己闹别扭,示意上官婉儿道,“婉儿,由你送公主回去,小心着些。”
“是。”婉儿看向李令月,李令月也望向她,一个平静无澜,一个面无表情。
李令月挥袖转身大步往前殿走去,再一次经过司马安身边的时候朝着她微微颔首,动作极其小心,身后旁人难以察觉,上官婉儿紧随其后瞧见了端倪,脸上的光彩瞬间消失。
司马安得到了李令月的暗示,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
看来她是相信我的,司马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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