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过去没那么容易忘记……我相信你也是这样的,否则也不会对我多加眷顾,先皇既然已经将你赐婚于我,我定然不会让你失望。”
“是吗。”李令月冷笑,令人心寒,继而径直往回折返而去。
挂怀司马安伤势,李令月心情焦躁,不知不觉便加快了步伐,薛绍看着她的背影,犹豫了一阵,终于在她消失之前下定了决心悄然尾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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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石
上官婉儿吩咐在场的宫人将司马安带走,司马安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任由人带着,也不管将往何处,这一切被婉儿看在眼里,不禁替她心疼起来。出了比试场地,婉儿听见一记锣响,马球比赛并未因某些人的退场而终止,他们还在继续,场上在比,场下的较量又何时断过?
“这里有我,你们都回去罢。”婉儿道。
司马安回头看了她一眼,苦笑道:“我竟没发觉你一直跟着我,跟了多久了,太后那边不需要交代么?”
“太后忙别的事情,我闲来也是无事。”婉儿说的为假,武则天那儿岂能无事,满场的眼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如今一役,武则天打的甚为精彩,不但为她自己挑选了场上的人才,而且试探出谁是虚情假意,谁才是站在她那一方的俊杰。
婉儿陪着司马安安静地走在皇宫内,再长的道路也会有尽头,但这宫墙之内,圈圈回回,容易让人迷失,让人迷乱。婉儿想一直陪着身边之人,哪怕仅有这一段短短的距离,“你的伤,没事吗?”
“打不死我的。”
“你住的可安心?”婉儿一时找不到别的话问,在武则天面前小心谨慎,不曾为任何问题难倒的她,竟也有口拙的一天。
“还好。”司马安心有牵挂,对婉儿答的简单,待两个人都沉默时,司马安再看向婉儿的侧脸,她正低着头,黯然神色,司马安心知自己又伤了她,懊悔不已,刚要开口说些好玩的,却见身后走来一个衣冠楚楚的人来。
那人正是武三思。
司马安伸出的手停顿在空中,思索一阵,收了回来。
武三思瞧见婉儿和刚入宫的新人在一起,脸上闪过一丝的疑惑,但还是保持他惯有的姿态,噙着笑冲婉儿而来。
“上官姑娘,害的三思好找,原来你躲这里来了。”武三思诡异地笑着,眼睛扫了司马安一眼,甚为不屑,“上回的事情,三思替姑娘办到了,不知道姑娘想要——”他忽而拉住婉儿的手,“不知道姑娘会如何报答三思呢?”
婉儿想要抽回手,但武三思不允,死死拽着。
司马安恨的牙痒痒,刚要出手,但却被婉儿的一记眼神阻拦。司马安读懂她的意思,若是在这里和武三思起冲突,吃亏的总归是自己,而且会给婉儿带来麻烦,只是这武三思实在欺人太甚!
婉儿让他做了什么,为何他会这么说?
上官婉儿仰头瞪着武三思道,“我不曾欠武大人什么,那件事情武大人难道没有受益,请不要一味地觉得别人欠你,实际上,可能是武大人欠了别人的。”
武三思此人阴沉不定,先是笼络太平公主,再是与贺兰敏之称兄道弟,如今见李显当了皇帝,又和李显靠拢,虽说是墙头草,但终究也是个聪明的墙头草,否则怎么能在贺兰敏之事情中脱身而出,在狂风骤雨中屹立不倒?
武三思眯了眯眼睛,牵着上官婉儿往前走,婉儿挣扎,但对方一个大男人,自己如何能挣脱。
“放开她!”司马安握紧拳头道。
武三思回头,看着那个背影,撇嘴笑道,“崔湜,你不开口我还以为你不存在呢,怎么,难道连你也想阻止我,不过我提醒你,我的姑母是当今太后,连皇帝也礼让我三分,你算什么东西,我稍微动一根指头就可以解决了你,难道马球比试没给你一个教训?”
婉儿亦看着司马安,千叮咛万嘱咐她莫要插手,可她怎么不听自己的话,但婉儿心中亦觉得开心,那人是在乎自己的,和当初一样,只要遇到危险,她一定会挡在自己前头。
婉儿还记得她当初在井边说的话,她说,不要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即使必须要那样做,也情愿是她替自己做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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