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只母老虎,一只公老虎,一只小老虎。公老虎仗着祖辈的威猛成了万兽之王,表面上威武,实际上森林里的野兽怕的只是公老虎背后的母老虎。母老虎欣赏一只狐狸的才干,所以让这只狐狸发号施令,却不想有一天这只狐狸和小老虎吵了起来,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母老虎自然便护着小老虎,赶走了狐狸,狐狸被赶出森林之后便被以前得罪的猛兽吃了……”
“什么母老虎公老虎小老虎,我看你是疯了吧。”贺兰敏之忽而出现,站在司马安面前盛气凌人道,“姑娘,我替你打发了这厮。”
“且慢,”张娃阻止道,眼睛盯着司马安问,“你的故事有没有结局?”
司马安点了点头,“有。老狐狸死了,但还有小狐狸。小狐狸尊敬老狐狸,但又靠近不了母老虎,所以就想了个法子——接近爱出森林玩闹的小老虎,这样母老虎就一定会找它算账,那时候再连母老虎一起杀了,算是报仇了。”
“母老虎杀了老狐狸,小狐狸杀了母老虎,这难道不是天理循环因果报应吗?”张娃喃喃问。
司马安摇头,“我不这么看。”
“哦?”张娃蹙眉。
“你还有完没完,”贺兰敏之不客气地打断,凑近司马安道,“我不管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管你是不是祖母派来的人,不管上台来说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只要你误了本公子的好事,本公子定让你有来无回!”
司马安蔚然一笑,扭头朝着台下众人大声喊道:“本公子我上来是答题的,可是贺兰公子不让我答,看样子是想独占了张姑娘了。”
台下之人一听,又都起哄了。虽然贺兰敏之位高权重,但台下的也不乏王公贵族,他们都按照规矩猜了题也碰了壁,焉能让贺兰敏之为所欲为。
贺兰敏之也是面子上下不去,一怒之下道:“且看你有什么本事。”
之后便在众人嘘声下下了台。
司马安知道他只是一时退却,只要自己答不上题,张娃依旧会按照原计划行事。直到此刻司马安才明白,为何这位名声在外的花魁终日闭门不出不和人交往,那并非是因为她清高,而是她已经换了另外的身份和人打交道。眼前的张娃便是跟在贺兰敏之身边的女子,贺兰敏之死也不会想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人竟然就在他的眼前。
张娃献计让贺兰敏之迷晕自己,实际上只是障眼法,她玩了一个欲擒故纵的游戏,步步经营,让贺兰敏之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上钩,既然是需要暗地里做的事情,贺兰敏之自然不会带保镖来,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行踪,只要他入了闺房,便必死无疑。
司马安抬眼,认真地看着张娃。
这次我给你选择的机会,你会怎样选?
作者有话要说:写古文岂能没有花魁,是不是?
☆、第11章
周遭的空气静默了好一会儿,张娃的眼睛里没有波澜,但司马安能够感觉到她是善良的,否则也不会冒着被怀疑的危险在贺兰敏之面前维护自己,亦不会开口告诫。有那么一刻,司马安以为张娃会顺着自己好意下去,只要她有那个念头,自己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带她脱离复仇阴霾,她不想让她像从前的李师青一样,为复仇不择手段。
“如果小狐狸不能杀了母老虎,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张娃缓步踱到司马安面前道。火红的衣裙靓丽,头上的朱钗在烛光下闪耀,眉梢的颜色淡淡散着,在眉尾稍稍勾起,让这双眼睛分外的勾人魂魄。
司马安听了这话,又见她如此认真的神情,知道她复仇心不死。
“那请姑娘说出谜题。”司马安道。
“你还是要猜?”张娃蹙眉侧首问。
“是。”
“好。”张娃拖着长裙摆,往台上另外一边走去,回头望着司马安冷然道,“听好了,竹原高一丈,末折着地,去本三尺,竹还高几何?”
司马安感觉天雷滚滚,感情这丫的给我一道算术题,还是一道诗词所掩藏的几何算术?心中盘算着,按照字面意思来理解的话,就是说一根竹子有一丈长,从中间折断使末端着地,此时末端距离竹子根部有三尺,求解竹子还有多长。
她抱手在前思索着,眼角余光望着底下众人。怪不得偌大的长安城无人能解,这里的人大多只读那些兵书策略,并不好《九章算术》一类,即便是《九章算术》也未必能娴熟运用,更不知可设定未定值这一方法。
张娃见她徘徊来去,便叫人点上一柱香,只要燃到了五分之一那便算输了,望着那香渐渐燃尽,台下之人笃定司马安解不开此迷,遂有些起哄的便要叫司马安提早下台,免得再丢人现眼。
张娃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说欣喜还是难过,垂着头望着铺着红毯的地面,思索着即将到来的结局。只要杀了贺兰敏之,武则天便一定会过问,即使不能除去武则天,但只要在她和皇帝面前陈述父亲张柬之的冤屈,且看她这一代天后如何还能安然坐在朝堂之上。
“你真的想报仇吗?”耳边忽然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
张娃一抬头,对上了司马安的眼睛,她似乎已经洞悉一切,但只是安静地站着,温和地问着。这一个人,单从自己的几句话便推算出了筹谋已久的整个计划,实在不容小觑。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一副全都知道的样子……
“我这一生,除却报仇别无其他。”张娃答。
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