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自己的体温和理智一并归了位。
齐斐的理智是归了位,他在酣畅淋漓的“运动”过后进入到所谓“贤者状态”,心平如水,然而言的理智仿佛还躺在幕后昏昏欲睡。
雌虫分明腿都已经软了,得依附着他才勉强支住身体不瘫下去,却仍不知餍足,继续缠上来,努力拼着最后那点力气大张四肢,八爪鱼似的勾住他脖颈,不让才流露出一点抽身意图的他离开。
“不行。”齐斐被迫停止他想要起身下床的动作,俯身在言唇边亲了一下,半哄半强硬地说,“哪怕是现在倒头就睡,也只剩下五个循环时的休息时间,今天就到这里,睡吧。”
“……”
言抱着齐斐的脖子,没有说话,只看着他偏了下脑袋。
齐斐领悟了这无声要求,又在雌虫唇上落了个轻巧的吻。
言其实已经很累了,他的身体和大脑在频频互传着疲惫信息,但他又不太甘心就这样结束,他总觉得这是两虫间第一回 由齐斐,并且是由处在清醒正常状态下的齐斐主动发起的不可描述运动,他由此认为本次“运动”极具特殊纪念意义,就这么结束太过可惜。
虫长官的遗憾全暴露在了脸上,抱着齐斐就是不撒手,齐斐劝说无果,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又扫了眼时间。
“再不放手,我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齐斐发出了一个语气温和的“警告”。
言丝毫没被这警告给慑到,衬着当下情形,那句“强制措施”听在他耳中还多了几分别样味道,他还是没动,就眨了下眼睛,等着看齐斐要怎么个强制法。
三十循环秒后,齐斐双臂绕过十分“顽固不化”的雌虫后背,实施起他的强制措施——将对方一并抱起来起身下床。
身体骤然腾空,几处肌肉下意识绷紧,继而难以言喻的酸麻感席卷上来,言低低抽了一口冷气,抱着齐斐脖颈的手臂一紧。
齐斐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带着一点不那么分明的无奈笑音:“都这样了,刚才还想继续?”
说着,雄虫调整了自己的动作,让臂弯里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的家伙能躺的更舒服点。
言半边脸抵在齐斐肩下,很“死不悔改”的说:“想。”
“……”齐斐倏的收住脚步,低头看了他一会,发觉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动了动托在对方臀侧的那只手,翻转手腕,照着掌下部位拍了一下。
齐斐拍击的力道不大,但“啪”的一声脆响,制造出的动静居然还挺大。
言没觉得疼,就是大脑和被打的屁股一起麻了一瞬,他在那阵麻痹感过去后才后知后觉——他刚才是被齐斐给打屁股了。
从没想过自己长到这么大还会像不听话的幼崽一样被打屁股,虫长官在认知冲击下呆若木虫,登时老实下来,直到齐斐抱着他一道进了浴室,两虫一起站在花洒下,他猛地记起另一件要紧事,思维才挣扎着从“被打了屁股”上脱出。
他按住齐斐手臂:“等等,我还没……”
“吸收。”齐斐接过话头,示意他去取一下挂在置物架上的毛巾,“别担心,我记得——也别乱动,我们只做个简单冲洗就去休息。”
得到保证的言安下心,松开自己阻碍齐斐动作的虫爪,温度适宜的热水很快浇淋在身上,他背后有齐斐的胳膊,旁边就是对方的身体,雄虫的体温与水温一并包裹着他,他在这双重温暖下渐渐滋生出困意。
心底还想着就这样让齐斐为自己服务不好,下次一定要找机会给齐斐服务回去,虫长官的“回馈计划”才布置出个开头,他沉甸甸的脑袋不由自主一歪,意识被黑甜的睡意吞噬大半,他朦胧间好像听齐斐低声叹了句什么,没听仔细,只觉得像是在感慨他对于不可描述之事的热衷,又像在笑他永远不会忘记要吸收。
“努力多……一些。”看上去已经睡着了的雌虫忽然开口,含混不清的咕哝,“要多努力一点才能有蛋。”
齐斐刚听见言开口,还以为对方是又醒了,他在“有蛋”之后耐心等了片刻,见对方大半张脸都埋了起来,呼吸均匀,就知道刚才那其实只是句迷迷糊糊的梦话。
发现雌虫梦里都还惦记着要育蛋大业,齐斐看着对方安逸的睡脸正要笑,他不期然想起言清晨和贝余一起站在窗口,张望正等着他出门的奥齐和左卅的情景。
那一点笑意被浮现在脑中的画面一冲,就这么散去了。
“会有的。”齐斐轻声向已然睡熟的言保证。
尽管这份口头保证并没有被言给听见,齐斐第二日清晨在言醒来时,也并没有将它又复述给清醒的对方,但齐老干部一向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他既做出了保证,就要开始和言一道为育蛋大业而努力。
数日后,虫长官收到了一份由心上情虫发来的表格,附件名内只简单写着“时间安排”字样,他对着它研究半晌,未解其意,边猜测着齐斐是不是给自己发了份近期日程表,边打开查看详情。
然后虫长官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愣住了。
那确实是一份日程表,但它的“日程”性质与普通日程稍有不同。
它是一份齐斐综合了剩余福利假期时长、两虫普通“运动”一回所需时长、以及言和他各自从起步攀至顶点所需时长三大因素,再结合了近期其余重要事件安排后编撰出的“不可描述时间表”。
“……”
万万没想到宇宙内竟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