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知道害羞的小女友力气这么大,她被禁锢在椅子上,连稍微向前倾身都做不到。
比蝴蝶还要轻的吻,还有沾湿后变凉的感觉,在她身上种下名为情爱的疫病,病症缓慢地在全身蔓延,柔风细雨般轻轻拂过,却令所到之处毫无抵抗。
手腕不觉间被松开,但她连指尖都已提不起来。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如果听到自己情不自禁的声音,她一定会羞愤欲死,唯有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不过,底线的存在就是为了被打破。当她发觉那只蝴蝶飞向了哪里,惊愕之下不禁出声阻止:“别……”但那声音轻得更像是吟哦。
蝴蝶在花园流连着,因落脚点的微微颤动而翩跹,然后一切安静下来。
蝴蝶停伫片刻,飞回她的耳畔:“说你爱我。”
江远白皙的脸染上淡淡粉色。
“我爱你……”这句话倾尽了全身的力气,她躺在恋人的怀里,闭上双眼。午后的阳光被挡在帘外,暗色中她倦然欲眠。
学霸养成的道路上,最大的魔王不是顽愚或逸豫,它有个甜美的名字,叫做“女朋友”。
晚间江远想严肃地和倾瑶谈谈关于“未来”和“当下”,关于“即使我是你女朋友我们还是应该有各自的空间”,但联想到午后那暧昧的一幕,她禁不住脸又微微发烫,一秒前清晰的措辞也瞬间消散。
“嗯?”注意到她的不自然,倾瑶半仰着头。
“没事。”
深夜是复习之外自由活动的时间,关上灯,长夜里酝酿着情花的芬芳。她也正好要将丢失的城池攻伐回来,划归她的股掌之上。
眼看新春将至,游说家长的事重新被提上日程。
江远趁着脚不沾地的江山夫妇难得在家吃晚饭,做了丰盛的一桌好菜,在餐桌上状似不经意地切入话题。
“春节我想回c市,很久没去看看了,有些怀念。”
江山将排骨搁到碗里,正色答应:“那就去吧。”李杨认真地端详了她一会儿,赞同地点点头。
女儿就是太酷了,用小辈们那里听来的话叫“酷到没朋友”。无论小时候搬家也好,和家人常年聚少离多也好,从没见她流露什么情绪,难得她有这么一个儿时玩伴勾起她思乡之情。
只能说江爸江妈才是甜到没朋友。你们知道你们家猪圈再不拦好门,小猪就要被白菜钓回菜园了嘛?
“你说完了,现在该轮到我们了吧?”江山搓了搓手,满面红光。
“其实是这样,我和你爸早就计划要去巴厘岛过春节,既然你和瑶瑶回c市,那我们就只好勉为其难两个人去啦。”李杨接道。
江远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起身收拾碗筷。
李杨笑眯眯地问倾瑶:“怎么样,考不考虑和我们一起去?碧海蓝天,水果海鲜,别墅沙滩噢?”
倾瑶望望厨房:“还是不了吧,护照什么的也来不及办了。”
“好吧,那你们好好看家,我们要出去一趟。”两位家长找出电影票,相偕离去。
“你真不打算和你爸妈一起走么?”倾瑶靠在江远肩上,圈过她的腰。
“嗯,飞机上,旅游大巴上,会浪费很多时间,”江远回头给她一个吻,“我不想浪费和你一起的时间。”
除夕夜,倾瑶拉着江远迈下从c市城区开往老家的大巴,站在院廊外,抚了抚老家门口的树。树叶在夜风里簌簌作响,似乎也在欢迎她们的到来。
“估计我堂哥他们几家都到齐了,”倾瑶摸摸发烫的脸颊,“你见了他们是不是也可以收红包?”
江远挽住她的肩:“快进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倾瑶捂着脸瞥了她一眼。
她们其实一早就起床了。刷牙,洗漱,一切按部就班,井然有序,准点出发说不定还能赶上吃午饭。
直到她回房间换衣服,脱下睡衣甩到一边,哆嗦着要穿内衣,衣服被身后的人勾走,原本顺利的发展脱离了轨道。
江远搂着她拉过被子,按住她的手。
“不穿刚好……”她含糊地说着,吻疾风骤雨地落下。她的动作带着点急切,不复往日的温柔,倾瑶觉得自己像是飘在海上的小舟,只能任那暴风雨推来挡去,残存的理智顷刻间烟消云散。
云收雨歇,身后的人环住她的腰,紧紧抱着她。
“怎么了?”倾瑶问。
“没事。”江远的声音有些发闷。
“你……在紧张?”倾瑶抚上她的手背,“你不是劝过我吗,不要自己吓自己。”转过身捧起她的脸。
江远垂眸,不愿流露更多的情绪。
倾瑶轻轻拥住她,身体的温度同样灼烫:“有我在,别担心,就算他们发现了什么,我也不会和你分开的。”
“我是你的,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要你,我爱你……”倾瑶害羞地将脸埋进她的肩窝。
“嗯。”江远回抱住她。
如果说早晨的那场暴风雨是因为江远的紧张,那么之后的温存大概是她难得直接的表白触动了江远的神经。
这场欢愉一直持续到近午,江远在她身体里一笔一划勾勒下自己的名字,待要问她是否知道写的什么,才发现她已经累极而眠。
“好了,是我不好,”此时被倾瑶含娇带嗔地一瞥,江远揉揉她的肩,“但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的。”
倾瑶缩起脖子,蜷起手指。她知道小姐姐写了自己的名字,现在回想起来,她整个人都要害羞得蜷成一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