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句话张森霖留在了心里没有说出来，他无意识地搓了搓手里的毛巾，“大师说，招一缕外魂融进我自己的魂魄里，我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了……我想，我变了，你也会为我高兴的。”

……

头顶上突然传来越来越清晰的啜泣声，张森霖惊讶地抬起头。

夏小天闭着眼睛，眼泪却仍然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滚了出来。

“都是我，是我的错……”

张森霖慌了神，双手握住了夏小天的肩膀。

“夏夏，你别哭啊。”

“是我的错，是我是我是我……”

张森霖焦急道，“夏夏，为什么是你的错呢，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太没用啊……”

夏小天只是摇头，然后突然猛地扑进了张森霖的怀里放声哭了起来，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森林，森林，你回来好不好，你他妈给我回来，张森霖……”

张森霖只是愣了几秒，就也同样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夏小天。怀里的人哭得那么伤心，可是他的心里却抑制不住地升上一股狂喜。

夏夏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从来没有这么抱过他……

……

再次开学后，张森霖突然发现夏小天在某些方面变了很多。

比如，他不管走到哪里做什么都会随身带着一只中性笔。比如，他总是突然看着看着自己的脸就发起呆来。比如，他突然变得对自己很温柔，不再好哥们好哥们地叫。再比如，他有时晚上睡着觉会突然叫着自己的名字惊醒，然后就会紧紧地抱着自己好久也不松开……

张森霖不知道这些改变是因为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很高兴，甚至有点庆幸自己最后听了妈的话花那么多钱去找那些和尚给自己招魂。

在以前，这份亲昵和依赖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

张森霖看着躺在距自己只有一米多远的另一张床上的夏小天，半天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夏夏，你现在怎么变得喜欢趴着睡觉啊？”

“……因为躺着睡会喘不过来气。”

夏小天的脸埋在枕头里，张森霖看不见他的表情，心里面微微觉得奇怪。

不是应该趴着睡才会透不过来气吗？

“是吗？”

夏小天苦笑了一下，眼眶又有点发热。

是啊，心脏真的会痛得喘不过来气……

夏小天在很多时候根本不敢看张森霖的眼睛，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求着他把那个人还给自己，可是如果真的那样做了，大概会被当作疯子吧……

可是世界上真的能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吗？你爱的那个人明明已经不见了，可是他的身影却又每天都会出现在你的眼前。又或者，尽管你时时刻刻都能看到那张熟悉思念的脸，可是你心里又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他，你爱的那个人，已经消失了……

夏小天又开始觉得胸口闷得喘不上气，距离那一天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可是这股窒息感却仍时时刻刻地都跟随着他，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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