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可惜了这些红颜。
霍己厌向来是最疼惜女人的,就算现在这些女人都背叛了他。
霍己厌向冼妃行礼,转身吩咐:“请各位先行回避,我在诊治的过程中,不能被任何人打扰。”
那位老宫奴比较有经验,道:“冼妃娘娘是国主的妃子,法师和一个女人独居一室,恐怕有所不妥吧。”
霍己厌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老宫奴,“好啊,你们想要留下也无妨,只是待会我做法,引来了什么惨死在宫中的怨魂,我是会先保娘娘和太子殿下,还是会顾及你们?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老宫奴是赵临渭的心腹,自然知道八年前赵临渭弑兄杀父上位的勾当,真怕自己被冤魂盯上,忙一个哆嗦。身边的小宫奴因为得了霍己厌的好处,现在倒是开始帮着霍己厌讲话了,“师父,我看我们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老宫奴看了一眼自己带的活宝徒弟,既然徒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也就不多说了什么,赶紧一溜烟地跑掉了。
霍己厌并没有急着给太子诊治,而是走到冼素白面前。这个女孩再也不是当年心高气傲的小姑娘了,纵使是坐到了娘娘的位置,她也一直俯首唯唯诺诺。
霍己厌开口:“别来无恙。”
冼素白这才好像有点生气,抬起头来好奇这位法师为何开口这么自来熟。
霍己厌自嘲了一下,怎么可能会别来无恙,明明变了太多太多,多到让霍己厌已经不认识这个女孩了。他只好隐瞒了一些事实,“当年您去法华寺祈福,您的儿子害死了我一只狗,您贵人多忘事,恐怕早已不记得了吧?”
冼素白回忆了当年的事情,多少事有点印象的,她连声道歉:“是犬儿不懂事,让法师失去爱犬,本宫很是自责。”
霍己厌把短暂的不愉快抛掷脑后,又恢复了当初不羁的模样,一屁股坐到太子的床榻上,胡乱摸了太子几下,“您这个儿子,真是作孽不少啊冼妃娘娘。”
冼素白带着哭腔:“孩子是无辜的。”
霍己厌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您爱您这个孩子吗?”
第一次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问她这么一个话,竟一时回答不上来。作为一个母亲,怎么可能不爱自己的孩子,何况这是太子。所以,平时根本没有谁会问这样一个话,可是霍己厌问出来了,这让冼素白更加惊讶,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是所有人相当然的回答。
霍己厌等了一会,却一直没有等到冼素白一个回答,哪怕是一个“不”字。看来,这里面还有一段曲折的过去,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揭开的,得从长计议。他招手对站在门口的白千行道:“小白,我们先走吧。告辞,冼妃娘娘。”
小白这一声唤不知是勾起了冼素白什么回忆,当场踉跄地站不住。待回过神来,二人早已离开了铅华殿。
路上,白千行憋了一肚子疑惑,“那个女人是谁?”
霍己厌嘿嘿一坏笑:“我这一生啊,不学无术,唯一一个爱好就是养舞女,她就是我从前的一位舞女。”
白千行不开心:“你喜欢她?”
霍己厌理所当然:“喜欢啊,她可是我们绮袂坊中最漂亮的舞女。”
白千行翻着白眼不理他。
霍己厌在憋笑憋出内伤,垫着脚强行和白千行勾肩搭背,“干嘛啊,我这个人,从小唯有两样不能辜负,一是女人,二是狗子,她是女人,你是狗子,不矛盾。”
白千行:“……”
这个道理好像哪里不对?
宫奴见二位已经出来,忙迎上去,“二位法师,怎么样了?”
霍己厌神神忽忽地说:“我已经找到了太子殿下的病因,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要等三日后,附身在太子殿下身上的怨灵达到最强盛的时候,方可除之。你去和你们国主说一声,给我安排一个住处,我好在这三日内做些准备。”
老宫奴清楚,三日后便是前国主和太子的忌日,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一定是他们回来报仇了!他这回连问都不问,赶紧夹着尾巴去向赵临渭汇报了。
“等等,”霍己厌喊住了失魂落魄的老宫奴,“我只带了一个人,可能有些不够,你将这位小宫奴留给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