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你个花箴,竟然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究竟把朕看做什么人!又把你自己看做什么人!有你这么个军师,朕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
花箴并不气馁,彬彬有礼地说道:“陛下是担心传出去有损体面吗?然而方才陛下也说,只要两情相悦,不必理会他旁人说什么。陛下有此忧虑,可见臣爱陛下,陛下却并不爱臣,定然是臣哪里做的不够所致,还望陛下明示,臣该怎样才好?”
天子登时语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只气得脸色发青,被花箴牢牢攥住的手也微微发抖。花箴却恍若不觉,益发和颜悦色起来。
“这么多年来,臣心中也一直只有陛下,追随陛下转战南北、平定东西,央媒前来的仅是名门高第、旧姓大族已不下百余家,臣一一婉拒,是以至今尚未婚娶,孑然一身。陛下心系天下,为解百姓倒悬之苦夙夜兴叹臣对陛下,臣为陛下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凡事都先陛下而忧,唯恐设想不够周全,殚精竭虑,落下了偏头痛的毛病。陛下心系云夫人,常为思念她而龙颜不展,臣以琴棋书画百般技艺只求解得陛下一时之忧。陛下啊,臣究竟还有哪里做得不好呢?”
天子从未听过花箴有这般尤而不怨的款款语音,不禁往他面上瞧去。花箴的容止风仪,一向以清风朗月、神姿高彻著名,博得无数赞叹服膺,又几曾有过这般哀而不伤的温柔微笑?
不禁一时错乱,当真懊悔自己有负斯人斯情,脱口而出道:“奈何,朕先遇上了小云……”
花箴苦笑一声,缓缓道:“臣与陛下相遇,可是在云夫人之先哪……”
耳畔这句话在脑中訇然作响,不啻惊雷一般,往事历历蓦地齐齐兜上心头,本以为模糊不清的陡然间悉数忆起。
他与花箴相识,确是先于云妃,一天。
思绪纷乱,百味杂陈,一时间竟觉得天旋地转,不由颓然坐倒,倚着水榭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
不知何时,花箴已站起,俯身靠近,衣上特有的清浅香气一点点淹没天子被折磨得所剩无几的神智。
“臣……恳请陛下,在念及云夫人时,也想一想臣。”
低声语毕,扳过天子下颌轻轻一吻,扬长去了。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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