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作为英国数学神童，没有人信我？”

“为什么周珂纵火，却没被发现？”

“为什么所有人都向着她？”

……

……

渐渐地，莉莉从哭号，变成发泄似的大喊，再从大喊渐渐变成嘟囔，最后，彻底平静下来了，但她的身形也淡的近乎透明。

莉莉扭过头，红着眼睛，对慕梓安说。

“慕梓安，你监护人真的很好，我很羡慕你啊……”

沉默了一下，又道。

“……我欠你两个道歉……这数学记忆就送给你了……你可要接好”

“谢谢，我不需要。”慕梓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莉莉大大的叹了声，说。“我回不去了，慕梓安……这是我欠你的，也是欠三十岁的那个你的。算我求你了，让我了无牵挂的消失吧。”

为什么回不去？

为什么消失？

呵，了无牵挂？

一句对不起，一份记忆，就可以抵消害我差点死掉两次的事实吗？

我又不是圣母……

慕梓安唇线一启，尚未开口，就看到莉莉面上的讽意尽数敛去，她用着一种难言的目光紧盯着自己，无言片刻后，眼底爆出一阵迫人的锐色。

“你的身体，你就好好用着吧！爱你的人那么多，可不要回头后悔了——”

莉莉抿了抿嘴，神色复杂极了。“数学就算了，而在其他的方面……不管是从商，还是去娱乐圈，又或者是再将化学捡起来……随便什么领域…”

“总之，慕梓安，我信你，干出一番对得起自己的大事业吧！”

慕梓安从睡梦中惊醒，浑身都是冷汗，抓着被单的手指泛着白。

摸了摸涨疼的脑袋，她无声的扯了下嘴角，摸索着按下了床头的按钮。

房间里亮起了灯光，慕梓安看向墙上的钟，这会儿五点都没到。

然后，慕梓安就失眠了。

脑袋中仿佛有千言万语，叽叽喳喳的响个不停，她睁着双眼，不知道坐了多久，最终，万千思绪化作了一句话。

她回来了。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咔嚓一响，打断了慕梓安的思绪。

慕梓安下意识的看了眼钟表，时针指向了数字七。

然后，她扭头看向正在打开的房门，看到来人，眼中瞬间透出了崭亮的光芒。

进来的人手上拎着个保温桶，穿着悠闲，长相绝美，身材改图的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很漂亮，一看就是个长期坚持锻炼的人。

她看起来很年轻，眉宇间却有些颓然，脸色十分的不好。

进来的人，是慕梓安一直牵挂的人，她的楠楠。

谷楠刚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昏迷多天的慕梓安正靠着床头，笑着对他招手，她脸上的阴郁顿时消散不少。

谷楠快步走到病床前，把慕梓安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温声笑到。“莉莉，你可算醒了，都要把我担心死了。”

慕梓安看着谷楠，看了很久，才道。“楠楠，我想你，很想。”

谷楠把保温桶放在桌上，看了眼正在望着自己的慕梓安，发现她脸色比平时苍白不少，神色却非常熟悉，很像当年的那个豆豆。

她试探地叫了一句。“是豆豆回来了吗？”

一句话，慕梓安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她张了张口。

也许，在所有人以为她是莉莉时，只有她才会在第一时间认出自己。

“是……呜…嗯”

感觉声音哽咽的不成样了，她闭上了嘴，就这么红着眼睛，看着谷楠。

“怎么又掉金豆豆？”说完，谷楠忽然闭上了嘴，眼睛也有些红，她好久没有说这句话了……她简直为这个突变性情的小女孩操碎了心。

回来了，就好。

她什么也不多求了。

冷静过后，谷楠少见的板起了脸。

先不说慕梓安是不是自己的养女，单说简简单单被推这种事，身为一名老师——哪怕不同行，谷楠也持有绝对的批评态度。

谷楠逼自己变得冷漠，一边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一边说道。

“别哭了，随随便便相信人，你能耐了是吧。”

慕梓安尴尬地抓了抓被单，硬生生地扯出一抹笑，然后，说。“我错了。”

“呵，不装自闭了？”见慕梓安还能像以前那样笑着和她贫嘴，谷楠心绪一松，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以后还敢这样吗？”

慕梓安赶紧可怜巴巴地摇了摇头。

她打算不动声色地再跟谷楠套套话，因为慕梓安发现她的脑中并没有关于莉莉的任何记忆，而现在的情况与自己两年前的印象有些不同。

但谷楠屁股底下的冷板凳还没坐热，房间里就响起了一阵很原始的手机铃声。

“叮铃铃铃铃”

感受到自己的口袋中不断震动的手机，谷楠嘴角的笑意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她把手机掏出一个头，低头看了一眼来电姓名，却没有选择按下接听，也没有选择挂断，而是原封不动的又把手机塞回了口袋里，任凭它“叮铃铃铃”的响个不停。

这种有了来电却不接的做法，慕梓安还从来没在谷楠的身上见到过。

“谁的电话？”慕梓安问。

谷楠的笑容有些勉强。“不用管，骚扰电话。”

“……哦…”

这借口真是差劲，楠楠还是这么不会说谎。

慕梓安拖长了音，应了一声，心中却不由一沉，被单